他把小菲瑞尔丝的虚影抱得更紧。征兆?她在说什么征兆?
“看在你还把我抱得这么紧的份上,我们何不重新认识一下彼此呢?”大菲瑞尔丝说着把头偏向一侧,几乎和湖面平齐,“我恰好需要一个能够承受诅咒的船夫。和投入熔炉相比,当一个永存不朽的船夫为我泛舟到时间尽头,未必也不是件好事......”
她的话忽然中断了,因为笼罩着湖泊的阴影骤然间被撕裂,一缕赤红的火光透出,接着化作千缕万缕,刺穿了整片湖泊的阴霾。
一枚金属质地的巨眼在缝隙中投下视线,好似一轮正在坠落大地的钢铁太阳。刺耳的钟鸣从遥远的回响迅速逼近,化作震耳欲聋的振荡。一具具漆黑或银白的类人异物往菲瑞尔丝的梦中投下,躯壳上流淌着红光,蒸腾着烟雾,仿佛刚从烧化的铁水中跃出。
“看看你都招惹了些什么。”大菲瑞尔丝说。她伸手扣在他脸上,刹那间塞萨尔感觉自己心跳如同雷鸣,脑颅内的压力骤然膨胀,眼睛往外鼓胀,渗出血来,嘴巴也不由自主张开,吐出一连串血红色的浓雾。某种无法言说之物正在注入他的躯壳,穿透他的灵魂,令他歇斯底里地想要发疯。他觉得自己意识的外壳正在破碎,一条条尖刺正在刺入他的心和他融为一体,要求他遵守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戒律。
他无法抗拒那刻入灵魂的戒律,自我意志在法师们手中如同玩物,他神志不清,感觉像是隔着一层雾观察外界。他看到无计其数的卷须从玫瑰红的湖泊中升起,和那些烧灼成赤红色的异物纠缠不休,感觉就像在看死前的幻象。
“抓紧你身上这两个家伙,不要抵抗我的牵引!”
一瞬间,塞萨尔的意识得到了些许清明,就像溺水的人忽然找到了呼吸。他被牵引着往后穿梭,穿过无边无际的黑暗往下跌落。但是,他依然神志不清,分辨不出自己在往哪儿跌落。他总觉得自己要死了,或者已经死了,不过他并不害怕,只希望在跌落时能保住自己身上这两人。
好像过了很久,他觉得自己正在潮湿的沼泽中缓缓滑行,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沼泽。他觉得头皮发痒,抬起视线,才看到是戴安娜抓着他的头发拖着他往前走,好似在拖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