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狂言,你说得没错,那么在你看到我有朝一日彻底失败之前,你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是吗?我有很多事情都得依靠你才能做。”
“也许吧。”阿婕赫说。
“我们要先把冈萨雷斯的事情解决,然后一边找乌比诺寻求名义,一边用我们的法子扩军,就跟弗米尔在这干的事情差不多。在战火烧起来以前,至少也要组织起一直规模不小的军队,确保他们不是忠于奥利丹,而是忠于给他们活路的我们。”
塞萨尔把手伸到阿婕赫若隐若现的虚影旁边,因为那柄剑刺得太深,手臂仍然在愈合,流出许多血来。她起初不想张嘴,结果还是把牙咬了上来,像是种无法克制的本能。她还是很像人和狼缝和而成的孽物,左右身躯泾渭分明,但从人类的一侧看,她举手投足间的姿态都很优雅,那种韵味让他觉得,她很适合穿修士的深色长袍或者黑色晚礼服。
前一次他按了她掌心的肉垫,这次她低头吮吸他手臂的血,毛茸茸的狼耳朵朝前低垂下来,他几乎无法忍耐好奇地想把它捉住,于是他真这么做了。他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它,顺着她柔软的耳廓往上抚摸——只见那双灰眼眸迅速抬起,一边的人眼眸沉静无言,另一边瞪得像是李子一样大。
对视半晌后,塞萨尔对阿婕赫若无其事的眨了下眼。她消失了,只有无貌者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似要询问他这么做的意义。
“这没什么意义,”他只能耸耸肩说,“我就是忍耐不住想捏一下试试,人类都有类似的本能。你知道我喜欢那家伙哪一点吗?她的两个面目在表达两种不同的感受,人类心里的矛盾其他人几乎看不到,但她简直是写在自己脸上了。”
塞萨尔说着叹了口气,继续坐在原地等待。窗外晨曦升起,而在窗这边,在越发黑暗阴森的会议厅内,一切都正在融化。充满渴望的阴影覆盖了整个房间的尸身、墙壁和天花板,却因找不到真正的灵魂和血肉发出阵阵颤动。霍尔蒙克斯像有丝线悬吊的人偶一样站起,脚步趔趄地走来走去,他们身上撕裂的伤口被骨碌碌转动着的眼珠填得满满当当,好似填满了齿轮零件的机械。
成百上千窥探的眼睛顺着尸体浸血的外皮缓缓流动,给他带来了破碎而交错的视野,好似闪烁的万花筒,让他意识迷乱。
狗子的歌声越来越低了,他几乎无法听闻,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