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金线装饰的黑底束腰外衣,还套着标志性的帝国纹章,一头剪短的金发确实让人觉得和狗子挺像。
卡萨尔帝国如今分裂成这么多块,哪一块的成员出现在南方诸国都不奇怪。
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塞萨尔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在幻觉里看到血肉模糊的尸身挂满墙壁,地上也流淌着海一样的死尸污物。他想撕碎这些人并没有理由,甚至都无关于他们是谁,只因为他产生了应激反应,就像人被敲了膝盖就会把腿踢起来。
此时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挑衅,反而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觉得桌子上坐着的是一些拥有感情的人类同胞。
“那是名极富修养和知见的女士,在历史和诗歌上颇有建树,受到很多人仰慕。而且,她也喜欢研究和使用火枪。”弗米尔续道,他紧盯着塞萨尔,就像在审问牢笼里的囚犯。
塞萨尔又喝下一大口酒,这回是狗子靠在他怀里一边给他斟酒,一边旁若无人地捧给他喝了。
说实话,他没有驯养家仆的习惯,除了不得不交给无貌者去做的复杂计算,各种生活诸事都是他自己在打理。但是,在一些明显很在乎她的人面前接受她的服侍,个中感觉倒是很值得玩味,显得这出无聊的戏剧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我叫她狗子,”塞萨尔说,“从我这么叫她开始,过去的事情就不再有意义了。”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让弗米尔从帝国来的客人脸色骤变,考虑到狗子这个称呼在不同文化环境下的不同含义,也许他是传出了一种暗示——在他前生的乡下,这是对小女孩的俗称,但对于一个不幸失踪的年轻学者,这就意味着对人格尊严的摧毁和驯化。
他该解释吗?但这能怎么解释呢?接受这家伙的存在就意味着承担她所造成的一切罪孽,以及为她隐瞒身份。他不能自辩,也无法自辩。
况且,既然这桌上的人都认为他已经死定了,他还有什么必要给自己做辩解?
弗米尔敲了敲桌子,似乎在提醒奥索斯保持仪态。“你可知道,在卡萨尔帝国漂洋过海以前,他们曾经有过另一段历史?”
“我知道,共和国,议会,是吗?”
总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卡萨尔帝国分崩离析的时刻,有一些人开始寻求古老的传统,并从中研究得到了更好的理论。”他说,“这是段很少传到南方诸国的宫廷历史,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