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自己对法术的记忆,他竭尽全力想要逃出去,发了疯一样寻找机会,可他只找到了绝望。他发出的求救成了个陷阱,本来该救他的同胞已经变成了绝望的疯子,整日除了唾骂他的无耻,就是诅咒这个疯狂的世界。
然而他能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这支野兽人群落有萨满存在。但是,它们为什么不去北方的荒野和卡萨尔帝国鏖战,要一路南下抵达奥利丹边境,用条野狗诅咒他一个传送失败的倒霉法师呢?
被铁链拴着走到门口时,他差点被灼烧感逼退。本来就是个焚烧过的建筑废墟,充斥着一股子焦臭的尸体恶味,现如今,为了折磨他那位不仅意志格外坚定、还做过灵魂防护的同胞,这火已经点了快一周了。
黑暗中最明显的就是那名特使,全身赤裸,皮肤煞白,毛发尽数剥落,正被倒吊在天花板上缓缓摇晃,好似一个猎奇的钟摆。他的头皮已经给揭开了,颅骨也去除了一半,裸露在外的大脑沟槽插满了玫瑰红的扭曲荆棘,从他的脑髓一直延伸到一名萨满手中的荆棘权杖,——它们正是从中生发而出。
这名萨满每次轻敲权杖,特使的大脑沟槽就会跟着扭曲、蠕动,迫使他做出种种提线木偶似的神情和姿态。
时至如今,特使已经交代了一切重要和不重要的事情,唯独没有萨满希望他说出的学派密辛。他的真知被封存在灵魂层面,无论怎样操纵他的大脑,都只能让他当个物质世界的提线木偶。这名特使会把自己从小到大一切羞耻和不可告人的秘密都吐露出来,做出一切亵渎或是可鄙的行为,但是,只要涉及到学派给他设下的另一层锁,他就会迅速沉默,摆出全无表情的面孔,并变得不发一语。
野兽人萨满朝他转过身来。他无法透过它扭曲树冠似的黑面具看到它的面孔,但他能看到它肌肉裸露虬结的上半身,并依稀瞥见它半身战袍中空洞的黑暗,——这东西没有腿,像个死魂灵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别坐在那里了,腐肉。”它用低哑深沉的声音说,“过来跟你的好兄弟谈谈。”
是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已经被剥夺了名字,他现在唯一的名字就是腐肉。从这些孽怪把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