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记忆和思维都丢掉了,当时......”
塞萨尔说着望向诺依恩的方向,尽管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忽然发现,自己确实在诺依恩忘了些东西。
阿婕赫打量着他,说:“讲述动听的话语和做应当去做的事情,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不小。不继续说了吗?连我都记得比你更清楚。”
“这世上令人遗憾的事情太多了,如果那人不当面来质问我,恐怕,我也没有重返故地的想法和机会。”
“尽管你什么都不记得,你却还要给那人赋予生存的意义和追逐的目标。你当真觉得这种事不值一提吗?”
“你话里似乎有种感同身受的意味,阿婕赫。我可以认为你在许多年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吗?”
“你的想法可真有趣。”她说。
塞萨尔还想说点什么,脸一转,阿婕赫却消失了,像阵雾一样变得无影无踪,她现在也确实很像迷雾。除了他身上一道道正在缓缓愈合的青色纹路,没有任何痕迹能确认她刚才来过。
稀疏的月光透过树叶落了下来,他肩部伤口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亮闪闪的,倒是挺像一件扭曲的艺术品。这时候,狗子张嘴抿到他肩头最后一处咬伤上,用舔舐的瘙痒盖过了遗留的刺痛感,她那金色的睫毛缠结在一起,血色的眼瞳依旧是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神采,因为无人再打扰她,她看起来更满足了。
“你有什么想法?”塞萨尔开始给无貌者出难题。
叫他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真摆出了一副沉思的姿态,但她停滞了十来分钟,他也没听到她沉思出一句话来。她就这么套着那身死人的衣服,静坐在树下,望着夜空中的圆月好像个猫头鹰一般,陷入了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迷思。这家伙静止不动也就罢了,还抓着他的衣服不放开,不让他走。
等半个多小时过去,狗子终于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看着像是把你当父亲了,主人。”
一时间,塞萨尔竟然说不出话,脑子转了无数个弯之后,他才回了一句:“这个想法真是有趣,比我和她一整夜的所有对话都更有趣。”
他一边摇头想摆脱这个念头,一边丢掉自己染血的衣物,顺着溪谷的水流踱步下去。刚把腰往下都浸到水里,狗子就靠了过来,衣服也不脱就坐到他怀里,泡了个浑身湿透。那对雪白的胸脯饱满柔和的形状在衬衣的遮蔽下并不显得模糊,反而给月光和溪水衬托得时隐时现,越来越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