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敲击地说,“那个法师是死了,但他已经变成空壳的身体还在附近吧?”
“他的身体是在附近。”她同意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非得待在我这儿,但比起听你真假不明的辩解,先把它当成既定事实也许会更好。”塞萨尔耸耸肩,“所以你有什么建议吗?”
阿婕赫打量着他:“我该称赞你的态度很现实吗?还是该说你很麻木?”
“都不是什么好词,我希望你管这叫无奈之举,谢谢。”塞萨尔回应道,“你也知道,自从我没法用密仪石之后,我就只能靠菲尔丝做各种防护了。但是,这里是冈萨雷斯,冈萨雷斯什么都没有。所以,除非你继续——”
“我不是任何人的庇护者。”她先一步否认说,“而且你也不会再遇见这么好的时机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傲慢,会把毫无防备的要害暴露给我。”
“你都住了这么久,就不能付点房租吗?”
“这住所空间很大,大部分地方你到死都不可能用得上。”阿婕赫用戏谑的发言回应他的发言,“更何况,我一直像只小老鼠一样安静。你都不知道我在哪儿,又谈何收缴房租呢?”
“那你能怎样?”
“给你一些建议。”她说,“你从公爵那儿要到的物资,其实不是公爵本人手头的,更不是他从国王那儿讨要的。”
塞萨尔听得眉头直皱:“那还能是从哪来的?从叶斯特伦学派吗?”
“也不是,”阿婕赫说,“是公爵千金为她自己筹集的物资,和任何势力都无关。里头不止有世俗所需的军需物资,还有从伊翠丝筹集的法术材料。”
“你是说,”塞萨尔思索着说,“我和菲尔丝只是想在伊翠丝弄点自己用的东西,有人却弄到了一支军队所需的物资。”
说完他顿了顿,发现阿婕赫仔细端详着自己,一副饶有兴致甚至是期待的神情。她左边的鹅蛋脸光滑精致,几乎看不出性别,却也看不到表情,好似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娃娃。右边那张狰狞的狼面反而很灵动,表情丰富,笑得也很自然,她的眼神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有些话已经不必说了似的。
“你用这种表情看我,是在等我提出什么见解吗?”塞萨尔问道。
“没错。”她答道,又咧嘴笑了,狼面上的嘴咧得更开了,尖牙似乎都在跟着颤抖,“你总是有法子另辟蹊径,不是吗?倘若这世界要立个谎言和虚像之神,一定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