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式火枪,这种精准的命中率和高效的上弹率已经违背了这个时代的常识,不过塞萨尔觉得还是剑舞者射出的大弓箭更离谱,打在墙上都可以打出个窟窿。
不知何时,塞萨尔经过了当初经过的街道,当时那几个搬运工带着他和狗子一路走街穿巷,结果就换来几个银币。而现在,他已经看到其中两个横尸街头了,尸体铺在地上,和其他尸体堆在一起,混杂的肢体仿佛给街道编织了一条血污的地毯。
当然,发现了他们不是他眼力好,而是他负伤后对不同血腥味的感知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至于其他三人,假使活着还好,假如死在其它地方,那他们的下落,他也永远没可能知道了。
这事情其实很稀松平常,在更大的帷幕下,往日的恩怨就像一滴雨汇入大海,忽然间就再也看不到了。没有忌恨或报复,也没有宽恕后的偿还恩情,只是几个本就过的很凄惨的人最后也凄惨的死在毫无意义的战火中,甚至都谈不上罪有应得,只给人以一种巨大的荒诞和空虚。
怀里的兽骨反应越发强烈了,他感到血从里面渗了出来,浸染了他的身体,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支持他不断前行。这血是从何而来的?他不理解,但也许和那条双头蛇头顶撕裂的天空有关系,也和遍布街巷的尸体有关系。
虽然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他的脚步却越发敏捷了,身体也越发灵活了,原本穿透他肩膀的箭矢,现在他可以轻松避开,原本需要狗子拉一把的高墙,他攀登上去如履平地。这是好事吗?他不清楚,因为剧烈的冲动忽然驱使他跃到了前方一队草原人战士当中。
他想要血。他感觉自己拧碎了一条条手腕,砸烂了一张张面孔,把一堆尸体的残缺碎块挂在自己身上,甩得四处都是,他口中呼号着自己也听不清的话语,把气味芳香馥郁的鲜血甩得满地满墙都是。他扯着不知从哪拔出来的连着脊椎的头颅,钉头锤上挂着不知是谁打烂的胸膛,里面的心脏似乎还在跃动。他的影子好像融化了,在往四面八方流淌,漫过地上的血污。
这是怎么了?
第七十九章 你想获得你父亲的遗赠吗?
塞萨尔感觉世界混乱不堪,四处都弥漫着斑斓的色彩和污浊的血腥味,好像有人在他头顶打翻了油漆,而他正身处水下,眼看油漆扩散开,浸染了水底每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