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钱。从她手下雇佣兵的态度来看,她在填账给钱这方面应该做得很慷慨。“这学费符合你的心理预期吗?”他问道。
“算是吧。”她答道,“如果我真干这一行的话。”
“意思是不完全符合?”
“我只是没想过自己会干这一行干的这么早。”她用刀叉扒拉了一阵餐盘,片起一块烤鱼来,就着窗边灰白色的光线端详。“我们这些人退役了总得干点什么,钱攒的多了就置办庄园地产,但大部分人都攒不下多少。给人当剑术老师总归也是条出路,可我还年轻......你是不是比我年纪还大?”
塞希雅嚼着鱼肉,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片刻。
“你总是这样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吗?”塞萨尔开口问道。
“不行吗?”她反问道,“我手下也不是没有擅长武技的老人,经验丰富,比我更有耐心,而且他们真的带过学生。”
“你没带过学生?”塞萨尔又问道。
“从来没有过。”塞希雅把鱼骨头用刀剔出来,“从这点来说,我是比较不合适的一个。”
“但我听加西亚说......”塞萨尔清清嗓子,斟酌了一下用词,“你以前是骑士家庭出身,拿着父亲的名号四处参加骑士竞技赚了不少钱,各项竞技内容都成绩斐然。如果不是被人揭穿你其实什么都没继承到,你都不必去参加雇佣军讨生活......你手下还有你这样的人吗?如果没有,那我想,我们可以继续谈你自己的话题了。”
塞希雅接着喝下一杯酒,看着脸色毫无改变。“你们俩真不愧是一家人。”她说。
“我和加西亚?”塞萨尔问道。
“还能有谁?”
“你对自己辩驳不过的人很有意见吗?”
“算是吧。”
“如果你收我当学生,你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塞萨尔说得很平静,“即使比矿道那时候说得还重,我也不会对你还嘴。当时我觉得你想把剑架我脖子上威胁我,如果你心里还惦记着这事,那你把剑架上来,把当时没说出的话再说一遍,也都随你高兴。”
“免了。”塞希雅说,“我对你的看法改变了太多次,当时的想法也没必要再当回事,提就不必再提了。我个人以为,你这样聪明的人更适合在宫廷里玩弄权谋,而不是握着剑和人分出生死。”
“我擅长话术不意味着我嗜好权术,只是我不得不这么应付别人,要不然,我就没法走到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