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相信法兰人的契约精神?你自己都没有。”
穆萨里说得悠然平静:“所以我们才要展示远超出他们旧有认知的东西。协定这回事,只是给我们拿取他们的技术和资源做个引子,我当然不会把它当成全部。”
“看来你心意已决。”阿婕赫透过面具凝视他,“那好,我要去指引它,确保它不会陷入疯狂。”
“你?”
“是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穆萨里。”
“你和狼群里当头领也就算了,你还觉得自己能指引那条受东方的恐怖诅咒的库纳人圣蛇?”
“我一直在它长眠时的梦中徘徊。”阿婕赫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些感情,“只是你以为我在像祭拜神祇的信徒一样参拜祖先的圣蛇而已。”
“这么说,你见识过它为库纳人攻城略地时的景象了?”
“我确实见过,而且不止如此。”阿婕赫答道,“那是一群长年受库纳人巫术侵蚀的精怪......特别是在东方的恐怖降临之后。那些记忆令人难忘,很可怕,但也很难忘。”
“我需要确认实情。”穆萨里说,“让我看看它曾做过什么,我就允许你随军出征,允许你凭自己的意愿待在那东西身旁。”
阿婕赫凝视了他一会儿,忽然间闭上了眼睛。她笼罩在面具下的扭曲面孔微微前倾,有那么一瞬间,穆萨里以为她睡着了。但一阵寒风忽然吹过,火苗投下的影子在她怪异的面具上跳动起来,昏黄的光线像漩涡一样旋转,牵引着他的视线和意识往前漂浮,穿过了一片虚无的帷幕。
他尝到了野兽的内脏,嗅到了遍布血腥味和尸体腐臭的混浊空气,透过一条蛇的两个口唇.......前端的蛇头和尾部的蛇头。
怪异的鲜甜感充斥着他的感官,虽然穆萨里看着遍地内脏和腐尸就想吐,这条年幼的双头蛇却为刚下肚的食尸野狗感到甘之若饴。腐败的潮水在黑暗的天幕下翻涌,一条血红色长线从北方地平线贯穿至南方地平线,仿佛天空撕裂,显出了一只眯起来的血色人眼。
重叠的啸声震撼耳膜,穆萨里抬起蛇头,看到一轮巨大的弯月从头顶坠下。
成千上万的白色恶魔环绕着那轮弯月翱翔飞掠,它们惨白的双翼掀起飓风,使得潮水往两侧席卷,满地腐尸亦被吹得往半空中飞起。这风不仅撕裂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