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萨尔放下湿毛巾,从圆木桌上倒了杯酒喝。“你在狗坑的时候看着像个阴暗的鬼魂一样,结果竟然是自己在和自己作对吗?至少我们俩当时已经逃出了伯爵的城堡,你心里就不能多点希望,想一些积极的东西?你当时跟我说了这么久依翠丝,难道你就没有用依翠丝鼓励过自己?”
“用不着你说!但能想的,我已经都想了,我从好多年前就想去遥远的地方,想远离柯瑞妮和这座城堡。可是,我这种人根本没法独自穿过漫无边际的荒野,也不可能融入陌生的城市。”
“呃.......”
还没等塞萨尔应声,菲尔丝已经掰着手指数了起来:“要么我会在逃跑的路上被伯爵的士兵找到,抓起来扔回城堡,比以前过的还要糟糕。要么我会因为完全不懂怎么在荒野里独自生存,在睡梦里被野兽围住,撕碎吃掉。要么我会被遥远城市的卫兵当成可疑的间谍,挂在城墙上吊死,尸体任由乌鸦啄食,没人会听我的辩解,反正我也从来不会跟人辩解。”
“你太悲观了。”塞萨尔委婉地表示。
“不对,我才不悲观,我逼迫自己学我能学到的所有东西,就是为了哪天能找到机会逃走。但是柯妮瑞什么有用的知识都不肯教给我,我遇见了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能信得过。”
见塞萨尔解开腰带要继续擦拭身体,菲尔丝把脑袋缩了回去,躲在屏风后面也给自己清洗身体。他自然没心思跟菲尔丝抢澡盆,当年旅行在外,经常缺乏条件,拿湿毛巾就着小水盆清洁身体已经是惯常的事情了。
“你为什么觉得没人能相信?”塞萨尔对屏风背后的女孩说,“从多米尼王都来的贵族不是追着你到处走吗,难道你觉得他们的爱情靠不住?”
“怎么可能靠得住?每个人都有他们的家族和信仰,有他们效忠和崇拜的东西,我要怎么才能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知道他们对我这种人的态度?也就是你是一个......呃,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塞萨尔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本想说几句玩笑话放松气氛,不过想到他们身在上诺依恩的明处,庭院旅馆也人多嘴杂,有关外域、仪祭和阿纳力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