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在一定程度上约束她的本能了。理由并不复杂,主要是人和牲畜动物的一大区别就在于压抑本能,身为一个站在悬崖边缘的受诅咒者,他希望是他能引导她,而不是被她和她所象征的血肉之欲牵着鼻子走。
另一方面,这地方人多眼杂,他也还是个在逃犯人,要是干了出格的事情导致风声传出去,接下来他又得拉着女巫往更偏僻的地方逃。
此时,那男孩一边悄悄打量他们,一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接住两枚铜子。见塞萨尔在隔着搬运工帮派打量自己,男孩顿时吓得一激灵,躲到巷口边缘张望起来。
如果塞萨尔有心情,说不定他会嘲笑这狡猾的小东西,明明胆小如鼠,却又不放过任何牟利的机会。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心思,只是打量着几个帮派人士,心想有没有换个场所的可能,至少别在港口这地方弄出血案。
搬运工们缓步靠近,堵住了两侧的巷口。虽算不上健硕,但他们每个都体型高大,身上胡乱搭着灰色和黑色的破布。其中有个搬运工左手少了两根指头,像是被刀劈断了;还有个搬运工看着是脑袋进过点燃的煤炉子,从右脸到颈部都是大片狰狞的疤痕组织,右眼也是瞎的,从外表来看,确实颇具威慑力。
看到气氛越发不对了,塞萨尔扬起眉毛,问道:“我们正想找口饭吃,你们有什么能介绍的吗?”
没有任何人应声,两个搬运工走到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抱起胳膊,似乎在凸显自己手臂的肌肉和面部的疤痕。满身烧灼伤的搬运工和他面对面,毫无表情,也是一言不发,只管用浑浊的左眼盯着他不放。
对话比想象中更不顺利。也许是因为他口音不像本地人。
“也许我不该在这里找饭吃?”塞萨尔又问道,“这附近是你们的地盘吗?”
依旧没人回答,塞萨尔确定他们能听懂,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肯回答哪怕一句话,甚至都没人表达明确的态度。只见满脸疤痕的搬运工稍微挪了一步,把他和狗子挡开,另有两个搬运工仿佛拽自家小孩一样伸出手,就想把她从他身边拉走。
现在他看出来了,不管这些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他们都认为自己和他们不可能交流。无论他对他们怎么说,运用如何精妙的话术,他都是人在对野兽讲人话,是猎户企图和饥肠辘辘的鬣狗群谈条件,而且,他们也确实是群饥肠辘辘的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