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萨尔以为她喜欢小动物时,她又补充了一句,“一般是在宰杀放血之前。活着放出的血品质更好,所以,我要安抚它们的情绪,叫它们别挣扎得太过分,影响我的仪式。”
“你们这些巫师......”
听到这话,菲尔丝竟把眼睛睁大,投来恼火的视线,仿佛受了他侮辱似的。塞萨尔却一时半会没法理解。
“这称呼有什么问题吗?”塞萨尔问道,他在心里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我不是那种既没有学派也没有理论体系,除了神神秘秘地求雨就是在熬毒药汤的怪东西。”
“好吧,那你觉得你是什么?”
菲尔丝深呼一口气。“我觉得,”她说,比她常用的语气更严肃,“虽然我们这一脉的法师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虽然柯瑞妮对别人管她叫女巫毫不在意,但是,我觉得我是个法师。我有学派和理论体系,我们以前的法术学派就叫,呃......索霍利学派。”
塞萨尔心想,这个索霍利学派的成员多半已经只有她和柯瑞妮了,连学派的名字都被埋进了故纸堆,需要她回忆一段时间才能记起来。她还坚持这一称呼,看起来非常需要法师的身份认同。
“在你看来,法师这称呼有什么含义?”
“我这么说吧,如果你只是想当个乡下术士,拿着木偶扎小人,穷困潦倒的时候甚至会收几只鸡当报酬帮一个村民诅咒另一个村民,让那家伙隔天腰疼发作,没法下床耕地,那你对谁都是无害的,谁也都不会在乎你。但是,你要是想真正掌握一些东西,研究造物的本质,你就是法师,有着,呃......”
“非凡的使命?”
“研究造物本质的使命。”她补充道。
“比如说宰杀动物的时候叫它们别挣扎得太过分?”塞萨尔半开玩笑。
“不对,这是强迫法咒的入门技艺!”菲尔丝立刻指出,“你明白强迫法咒的历史和渊源,知道它有多少种不一样的用法吗?”
听到这里,塞萨尔稍稍皱眉,坐起身来,看着不明所以的菲尔丝。她确实重要,但她的存在可能会导致很多问题和麻烦,他无法推测出每一个问题的后果。
就比如这种安抚情绪的低语,他最初不以为意,听到强迫法咒才发现事情不对。虽然她这话说的就像个小孔乙己,还想问他回字有多少种写法,但在那名已死贵族的讲述中,这乃是被勒令禁止的法咒,危害性无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