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屠杀中死去,灵魂和血肉一起溶解,汇入雾中,这团嘶叫的血雾会扩张得越来越大,像飓风一样席卷世界。
到了那时候,他就是这团无形体的怪异本身。
美妙吗?非常美妙,而这正是仪式赋予他的感官幻象,同时,也是它允诺的可以抵达的真实。这是它最可怕的地方,不过也是它最迷人之处。
在这个时候,他需要做什么?他需要把握好真实和臆想的界限,在使用它的同时保持自己思维的清醒,如果不能,他就会像经书记载一样精神退化,失去理智。
那些怪诞疯狂的臆想充满了他,推动他撕开麻袋,像团鬼影一样从白眼肩上跃下,扑向左侧慌忙抽剑的卫士。他们环抱着扭打在一起,滚入满是枝叶的灌木丛中。他用前额撞他的脸,感到对方牙齿断裂,鼻骨凹陷,头软绵绵地后仰,然后又是一撞,那张面孔在他额前粉碎,几乎变成了一滩烂骨头。
另一个持剑卫士惊得目瞪口呆,却本能地握剑下刺,轨迹精准而致命,几乎来不及躲闪。那剑尖穿过衣衫,扎入他右侧身体,嵌在肋骨下面。
塞萨尔感觉到剧痛,但他自己的血不仅没有渗入体内,反而汩汩流出,浸透了持剑卫士的长剑。一种极端的感官体验——或者说,他自己身上的伤痛和流血——再度激发了他的躯壳。他觉得自己的肢体更加有力了,行动更加敏捷了,连生命力也更加充沛了。
这简直太荒唐了,仿佛只要他狠心给自己动刀放血,他就能变得更强大。
倘若经受不住这种蛊惑,他会怎样?自己给自己放血致死,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到死也浑然不觉?
他来不及多想,握住死人的长剑往上猛劈,撞在对方剑刃上——一下,两下,三下,毫无技巧,全是匪夷所思的蛮力。他甚至都没有站起来,更别说用人类惯常的发力技巧了。对方站不稳了,脚下一晃,想往后退,但领头者的长剑已经撞碎了此人的剑刃,穿过那人的锁甲,将其心脏刺了对穿。
这剑尖就像是被吸到了心脏上一样。
塞萨尔喘了口气,转身去看无貌者,她就站在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