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弱至极,无法挣脱绳索的束缚。就算他能挣脱绳索的束缚,也无法趟过池水,从能把人头连骨带肉捏成碎块的怪物口中逃脱。就算他能侥幸趟过池水,这暗室也死死锁着,无法离开。等那拿着匕首的中年男人回来,他可能已经又累又饿地昏死在墙角处了。
最后端午开始思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他身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狗子的喊声究竟是梦境的最后一刻,还是现实世界的最后一刻?
“就在今天晚上!”
听到她童稚的话音时,端午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
“狗子?”他喉咙刺痛,声音嘶哑得厉害。
“你也要吃东西吗?”女孩带着好奇问道。
端午挪动目光,觉得自己瞥见了她的影子,但总是无法捕捉清晰。在噩梦构成的怪诞和恐怖中,她似乎是唯一一缕希望的线索。
“你在哪里?”他锲而不舍地追问。
“我在你旁边——就在旁边!”她的声音很欢欣愉快,在这阴暗恐怖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还有些怪异莫名,“伯爵已经走了,他忙着处理其它祭祀品呢,轮到把你献祭给阿纳克力还要很久,——非常久。”
端午循着声音抬起头,本想问伯爵是何意,却发现女孩在石台旁俯视他。她用双手舀了一捧水,小手搭着他干涩的嘴巴,把水顺着倒了进去,浸润了他发痛的喉咙。她脸上欢欣可爱的笑几乎令他无法呼吸,其中蕴含的安宁感似乎足以让这个世界以及其中的恐怖都变得变得虚幻。
她用尖锐的长指甲在他喉咙上划了一下,他不由得缩了缩,感觉既有些发痒,也体会到了水流过皮肤的滋味。
然后端午稍微回过了点神。他发现,究竟是哪里让他感觉到怪异莫名了。他舔了下刚润湿的嘴唇,问:“你的指甲为什么留得这么长?”
女孩闻言眨了下眼,露出困惑的神情,就像他这话真的问住她了一样。
“我的指甲一直这么长,”她说,“我要用它捕猎呀——捕猎!”
端午感觉自己的脸色变阴暗了。“你的头发为什么是这么浅的金色?”
她仔细思索了一会儿,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也在血红色幽光下镇定下来。“因为这里除了你和伯爵,没人能给我提供黑头发。”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一片血红?”
“因为我没有颜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