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昂首挺胸地,理直气壮地,伱知道吗?就是那种特别自豪地,理所应当地站在弱者身前,说,我会保护你们。
不是因为钱财,不是因为土地,而是出于道理与公义!”
水车骑士笑得好像他就在现场,就站在那些不公者的身前。
他憧憬地笑,眼中都在闪光,比骑士竞技大会得胜归来还要开心。
吸了吸鼻子,丹吉没有让泪水落下来。
他扭过头,看着霍恩与让娜,霍恩分辨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
“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一天,我因为自己愚蠢的坚持,倒在路边的水坑里。
没有人簇拥在床前哭泣,没有人为我献上鲜花,可我却能对自己说,看,侠义骑士就在这里。”
水车骑士笑得好大声,笑得就好像在大哭。
“骑士,一个骑士,他不是王国与教会的守护者,而应该是,应该是道理与公义的守护者才对!
他们,他们怎么能跪在强者身前,却去屠戮弱者,为了钱财四处劫掠,仅因嬉笑便随意滥杀……
我们是骑士啊,是骑士,我们不是强盗!”
霍恩从来没见过丹吉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这个永远尽其所能保持风度的骑士,此刻正邋邋遢遢地哭着。
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泪水顺着脸颊的沟壑滑落,水车骑士用沾满了灰尘的手去擦,可越擦,脸上的泥灰就越多。
霍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隐约知道,他应该挽留丹吉的告别。
可是,那些词汇缠绕在唇齿间。
他说不出口。
“让你们见笑了。”抓起黑威廉的鬃毛擦干了鼻涕和眼泪,丹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从腰间扯下骑士长剑的剑鞘,扔向霍恩。
剑鞘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的弧线,落在霍恩的手心。
那是一柄朴素的剑鞘,被皮革、木头和铁包裹着,干净而陈旧。
“这剑鞘送给您了,我看您还一直将那把无鞘的手半剑挂在腰间。”
“那你的剑该放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