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没正形

 叶烦瞥一眼耿致晔,还用你说啊。

 “回头见着你岳父就这么说。”

 叶烦道。

 耿致晔:“你想守寡我还不想死。不过呢,也是托了夫人的福。否则岛上遍地野菜虫子,卖不出去渔民也懒得伺候鸡鸭。没有多出的鸡蛋鸭蛋,菜市场也没胆量取消定量供应。”

 叶烦:“走了。”

 耿致晔把菜和馒头房客厅餐桌上就去洗手。迎面碰到大宝,耿致晔朝他脑袋上噜一把。大宝气得又想踹他爸:“干嘛不揉妹妹的头发?”

 耿致晔:“二宝矮,我需要弯腰。”

 二宝气得狠狠瞪一眼爸爸,到屋里就告状:“妈妈,爸爸说我长不高。”

 打算告状的大宝差点咬到舌头,妹妹怎么比他还会瞎说。

 叶烦:“爸爸说你矮,你可以说他傻大个。胡说八道就是你的不对了。耿二宝,妈妈不聋。”

 二宝扯着妈妈的衣角:“不要给爸爸织手套。”

 叶烦点头。

 二宝很满意,听到脚步声回头:“爸爸,你没手套。”

 耿致晔:“没有线手套,我有棉手套。”

 二宝猛然转向妈妈,你做的吗?

 叶烦往她嘴里塞一块鱼肉:“你爸单位发的。你们俩的棉衣我都做不好,给他做手套?我又不是裁缝。”

 二宝好奇地问:“裁缝做手套吗?”

 叶烦:“不是裁缝也会做。但是,你妈没时间学。要上班,还要照顾你俩。”

 大宝道:“我以前的手套给妹妹戴。”

 二宝点头:“妈妈,我戴哥哥的,你不要给我做新的。”

 叶烦心说,凭你这句话,妈妈也该给你织一副新手套:“妈妈不会累着自己。吃饭吧。不吃叫你爸吃光了。”

 耿致晔等娘仨呢。闻言他立刻拿起筷子夹一大块鱼。大宝二宝很着急,一口馒头一口鱼,恐怕慢一点被爸爸吃光。其实等兄妹俩闷头吃的时候耿致晔就慢下来,还时不时看看大宝二宝夹的鱼肉有没有刺。

 兄妹俩年幼无知不懂父母多么诡计多端。

 喝掉鸡蛋汤,兄妹俩一起打嗝。

 叶烦给二宝擦擦嘴,叫她跟哥哥玩去。

 离睡觉还早,外面风凉,叶烦不想出去,拿一把毛线看向耿致晔:“帮我撑开我缠成团?”

 耿致晔:“长椅上那团谁帮你缠的?”

 叶烦:“我撑着大宝缠的。”

 “找你儿子去!”

 叶烦拿毛线砸他:“缠不缠?”

 耿致晔:“我看看二宝去哪儿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怕生病。”

 叶烦拉住他:“他们跑来跑去不嫌冷。耿团长,帮帮忙啦。”

 耿致晔扭头问:“耿团长?军人职责不是帮你缠毛线。”

 叶烦无奈:“娃她爹?”

 “他俩没把我气死?”

 叶烦气笑了:“别这么小气——”

 “我小气?”

 “我小气!”叶烦无奈地说,“先生?”

 耿致晔不由得露出

 笑意。

 叶烦顿时不禁腹诽,您真行!面上还得喊:“耿哥,晔哥,行行好?()?()”

 “没了?()?()”

 耿致晔挑眉。

 叶烦松手:“不行吗??()_[(.)]???%?%??()?()”

 男人见好就收,否则把自家架起了,必须行。怎么缠?请夫人指教。()?()”

 叶烦:“用手把那一把线撑开就行。我在这边缠成团。”

 耿致晔打开毛线:“怎么有点眼熟?”

 叶烦:“我把你毛衣拆了。改天做新的。这线做手套都不暖和。不过正适合大宝二宝现在戴。腊月戴棉手套。今年年初从家里拿的还能戴两年。”

 耿致晔:“于姨做的?”

 叶烦点头:“年年都给卉卉做。说小姑娘喜欢新的,人家有她必须有。小勤说她小时候于姨都没做过?”

 耿致晔仔细想想:“于姨经常给她妈钱,爸发的东西她也偷偷塞给她妈。老太太可能怕爸生气,照顾小勤那段时间什么活都抢着干,跟老妈子似的。有次大哥回国家才成立几年就忘记自己什么出身,真把自己当高官和官太太。好像从那以后老太太就缝缝补补。洗洗刷刷的活是于姨和爸的。他们不在家,我放学回来早了我做饭。有时候于姨的嫂子弟妹进城帮我们拆洗被子。”

 叶烦知道于文桃的母亲在耿家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但不知道还有这出:“难怪于姨怕大哥。原来他连亲爹都骂。”

 “老大谁都数落。”耿致晔道,“我刚到这边就写信说我是边防军,不是土皇帝。就这个岛,有啥值得我惦记?在他眼里有钱也买不到的大鳗鱼大螃蟹,人家渔民都不稀罕吃。”

 叶烦问:“敢当着你大哥的面这么说吗?”

 耿致晔点头:“怎么不敢?他现在又打不过我。”坐到她身边,“我不跟他计较不是怕他,我尊老。好比尊重我岳父岳母和大舅子。”

 叶烦点头:“明白,不尊重我大嫂!”

 “故意挑刺啊。”耿致晔看着手里的线,“这么冷的天,要我说白天再织。”

 叶烦:“今晚不织。”

 “那你回头给我织一双?你都给我织过。”

 叶烦转向他:“你确定?”

 耿致晔:“我确定!你想说咱俩结婚前那个围巾?丈母娘三催六请叫你织的。”

 叶烦震惊:“你你——怎么连这事都打听?”

 耿致晔笑着摇头。

 “我妈说的?”叶烦问,“她怎么想的?”

 耿致晔:“你在你妈眼里样样好,丈母娘肯定想说你好好珍惜叶烦烦,但又不好明说,就说你只给我织过围巾。”

 叶烦:“你不提我都忘了。我拆的这个毛衣谁织的?”

 “两个袖子小勤织的。”耿致晔说着忍不住笑了,“小勤自个说的。她看到我身上的毛衣就问合不合身,袖子小不小。还有毛裤,也是你俩织的吧?”

 叶烦白他一眼,禁不住嘀咕:“我身边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碎

 嘴。()?()”

 耿致晔靠到她身上:“叶烦烦,叶烦烦,叶烦烦——()?()”

 “念经呢?()?()”

 叶烦好烦,“织行了吧。?()??.の.の?()?()”

 耿致晔啧一声:“好勉强啊。”

 叶烦瞪他:“没完了?”

 “完了!”耿致晔坐直。等叶烦缠好毛线,他就出去叫俩孩子回来洗脸洗脚。

 大宝终于可以参加大孩子的活动,玩得正起劲,就叫烦人的爸爸找妈妈玩儿去。

 廖苗苗学一天新知识,饭后不想看书在外面跟年龄相仿的小姊妹聊天。听到大宝的话,廖苗苗下意识看耿致晔,见他二话不说转身回家:“大宝,你爸找帮手去了。”

 耿大宝大声说:“我爸没帮手。”

 廖苗苗:“你妈呢?”

 掰着腿跟人斗鸡的大宝停下,犹豫一秒,抓住妹妹:“回家啦。”

 到院里,叶烦从屋里出来,大宝轻轻推一下二宝,二宝跑过去抱住她妈的腿:“妈妈,我困啦。”

 叶烦哼哼两声:“这么不巧啊?妈妈还想教哥哥英语单词,叫爸爸教你俄语呢。既然困了,那爸爸妈妈看着你俩睡。”

 二宝扭头找哥哥,怎么办啊。

 大宝:“妈妈要教我,我可以学半小时。”

 运动过后脑子兴奋,叶烦就让他俩先学半小时,精神疲惫了,给他们洗脸刷牙,塞被窝里,十分钟进入梦乡。

 耿致晔指着儿子熟睡的小脸:“天天气我!”

 叶烦抓住他的手:“干嘛?气哭了你哄?”

 “他这么大还哭?”耿致晔撇嘴。

 叶烦拽着他出去轻轻带上门:“大宝多大?到腊月才七周岁。你七岁会烧火吗?大宝会烧火,还知道自己刷鞋洗袜子。”

 耿致晔嗤笑一声:“脸都洗不干净,还洗袜子?”

 “……”耿大宝不好好洗脸是因为早上想着玩,嫌认真洗脸浪费时间。之所以刷鞋洗袜子,是见她洗衣服,大宝想着帮忙,没想着玩,可以耐心揉刷。叶烦问:“你能不能不逗他,多夸夸他?”

 耿致晔:“有你一个就够了。”

 叶烦:“那就别怪他和二宝气你。”

 耿致晔摇头:“你不故意气我就行。”

 叶烦使劲推开他:“一边儿去!”

 耿致晔去厨房端热水,两人泡脚。

 翌日周末,叶烦领着大宝二宝上山摘橘子。

 以前山上橘子树野蛮生长,结出的橘子有甜有酸。去年和今年农业专家认真指点社员补肥修剪,无法拯救的果树直接砍掉,以至于这两年结的比以前多,也不怕吃到酸的苦的。

 叶烦挑几个不好看的放二宝包里。二宝嫌弃:“妈妈,我不要这样的。坏了!”掏出来塞给她,“给爸爸吃。”

 叶烦想笑:“真疼你爸。你个啥也不懂的。知道为啥不好看?”

 大宝:“虫吃的。橘子皮厚没咬烂。”

 叶烦又问:“虫子聪明吗?比如咱家菜地里的,是不是哪个鲜嫩虫子吃哪个?”

 大宝恍然大悟:“这种橘子

 甜?”()?()

 叶烦摇摇头:“不一定。看生长环境。如果这些橘子朝阳,应该长得好却没长好,说明有什么东西影响。看看橘子皮,金黄金黄,说明晒够太阳。”掰开一个,“果然很甜。”塞大宝二宝嘴里两瓣橘子,“虽说相由心生,嘴脸丑陋的人心不怎么好,但也没那么绝对。好看的也有可能是大骗子。利用你们对他的喜欢把你们骗走卖了。”()?()

 俩小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廖苗苗在母子三人身后摘桔子,闻言小声问她妈:“大宝和二宝能听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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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庄秋月:“现在不懂,过两年长大点就懂了。”朝叶烦看一下,见她继续剪橘子,“还是人家会教孩子。我就知道提醒你别被人骗。”

 万思芹拎着篮子过来:“我也是。亏我还读过几年女校。”

 庄秋月吓一跳,“你——来了?”

 万思芹以前不爱跟人打交道,嫌人家说东道西,成天不干正事。不干正事的刘桂花的鸭毛鹅毛卖了八十块钱,万思芹羡慕,不得不对其他人改观。

 万思芹不像刘桂花自她家几个孩子见苗苗、大宝都上山,也闹着上山。

 庄秋月:“小妹也是看到大宝上山闹着要上山。咱先帮他们摘,回头皮不好看的挑出来就够咱们吃的。”

 万思芹不禁问:“叶会计不是说不好看的也甜?”

 庄秋月:“北方人不懂啊。再说了,要是买去走亲戚,人家宁愿要好看不好吃的。”

 去年收橘子的时候,万思芹看到庄秋月拎回来很多,还在心里犯嘀咕,人家辛苦种的,她也好意思。此刻,万思芹有点不自在,担心庄秋月看出自己曾嫌弃过她贪嘴。“我去那边看看。”指着远处的树。

 庄秋月点头:“这边我和苗苗俩就够了。”

 廖苗苗爬上树:“妈,你在下面接。”

 大宝回头看一下,“妈,我去树上摘!”

 叶烦把他按回去:“你爬到树上才有我高,我伸手就摘到,要你多此一举?”剪掉几个,“篮子!”

 大宝气鼓鼓地拉过篮子:“妈妈,你不要太凶。凶就不好看了。”

 叶烦:“凶和好不好看有关系?”

 大宝点头:“面目狰狞,多丑啊。”

 叶烦好奇地问:“哪儿看的成语?”

 大宝:“我好学不行啊?”

 叶烦懒得跟他废话,让他看着二宝。大宝想说不用看,一扭头,妹妹不见了。大宝很慌,就要喊妈妈,二宝从一个社员身后出来。大宝松了口气,过去拉住二宝就训:“不许乱跑!”

 二宝见他很生气,把橘子递过去:“哥哥,我给你找的。”

 “没用。就该找个绳子把你的手跟我的手绑一起。”大宝瞪着眼睛说,“再乱跑把你关家里。”

 叶烦心说,你这么会说,平时也没见你听话。“大宝,问妹妹累不累。累的话坐下歇会儿。”

 大宝看着妹妹,累不累啊?

 二宝点点头。大宝找个有很多

 树叶的地方()?(),

 和妹妹坐下吃橘子。

 叶烦剪六篮子()?(),

 累一身汗?()_[(.)]?20?+?+??()?(),

 便拿着一兜子歪瓜裂枣领着大宝二宝下山。到山下看到苏远航拿着本子过称()?(),

 叶烦叫大宝二宝等一下,她跟苏远航说几句话。

 正在过称的社员闻言就说:“你们先聊。”

 叶烦走过去:“不是什么大事。苏远航,先摘一火车皮。明天出货你跟过去,到市里打电话问问申城供销社要不要橘子。回头叫苏运城和苏多福随身带二十斤,让申城供销社的人在车站尝尝。”

 苏远航:“首都都不够卖的,还卖给申城?”

 叶烦问社员:“今年比去年收成好?”

 社员点头。

 叶烦:“去年卖给首都多少,今年还给他们多少。多出来的莲子和橘子都卖给申城供销社。首都离咱们太远,从长远看还是要跟申城搞好关系。要是服装厂的人吃到咱们的橘子和莲子又想起咱们,明年一定会找上门收鸭毛鹅毛。还有,不能长途运输的杨梅或枇杷,能凑够一车,运到申城也合算。”

 社员忍不住说:“远航,叶会计说得对。申城市民也有钱。就说枇杷和杨梅,下午摘,晚上装车,到第二天早上不耽误卖。要是运到首都,在车里一天一夜肯定捂坏。”

 叶烦:“不过这种事也不长久。还是要有厂房,发展自己特色。比如生产鱼罐头。虾皮、紫菜,干鳗鱼那些东西,一斤半斤,一条两条包起来。成本增加一点,卖贵点也有人买来走亲戚。现在几乎都是买回去自家吃。”

 苏远航不禁说:“咱们没钱啊。”

 叶烦:“明年找个机会,你打报告,叫上面把咱们这几年上交的钱全吐出来。”

 社员心里咯噔一下,慌忙说:“叶会计,不——你,这事再考虑考虑。吃到嘴的东西吐出来不太可能。别最后钱没要回来,您还被开除。我们这几年攒了点钱,不着急。”

 挑着橘子下:“叶会计,现在家家都有点余钱,明年东西没人买,我们也饿不着。厂房过两年建也没事。”

 叶烦心说不在改革开放前把厂房弄出过了年就打报告。可能明年年底。看你们吓的。”叶烦笑着摇摇头,“忙吧。二宝困了,我先回家。”

 几个社员等叶烦走远就劝苏远航:“现在这样挺好的。”

 苏远航:“叶会计走一步看十步,听她的没错。再说了,叶会计也不是谁想开就开的。”

 社员们想到叶会计父兄很厉害。不过县官不如现管。几个社员还是叫苏远航劝劝叶烦,实在劝不住就找苏多福问问,他以前经常跑生意,懂得多,他也赞同,这厂房就能建。

 苏多福当然赞同修厂房。食品厂现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走不远。除非就赚几年钱。叶烦过几年肯定会随耿致晔调走,她现在要建厂房,完全为了岛民长远考虑。

 等苏多福和苏运城从首都回来,叶烦把钱分下去,就叫苏远航备一车橘子、莲子和海味送往申城。

 货发出去,

 叶烦趁着大宝二宝在学校不用照顾,她骑着三蹦子,载着苏多福和苏运城到横山岛最中间的五星大队:“这个大队没有码头,不像莲花大队有莲藕,也不像南边几个大队可以种水果,回头就把厂房设在这边。”()?()

 苏多福:“这边水多,可以养鸡鸭鹅。鸡蛋鸭蛋可以做皮蛋,也可以做咸蛋,鸭毛鹅毛可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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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烦:“岸上供销社要活的鸡鸭鹅,社员还舍得三天两头杀鸭宰鹅收集毛吗?”()?()

 苏多福摇头:“八月十五前,供销社同志就跟我抱怨,要不是担心有人告黑状,他们就要活的。一天卖不完也不用担心放臭。”()?()

 叶烦:“这边好像也有点山地,山上种的什么?”

 苏运城:“我来过,以前是野杨梅,个头很大,比鹌鹑蛋大,但是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