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成立食品厂

 叶烦在供销社几年别的没学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被她贯彻到底。

 “那就把猪肉做成腊肠,猪骨头卖给部队,鸡鸭做卤鸡卤鸭卤鹅,或者风干了卖。赚到钱自己买机器加工食品。也可以卖给大型国营单位食堂。”叶烦道。

 苏远航还有一个顾虑:“政府要自己干呢?”

 叶烦从没有过这方面的担忧:“先不说整个省有多少地方可以种橘子、黄桃,只说甬城市,大大小小的岛屿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吧。上面扶持横山岛,别的岛就不管了?”

 苏远航恍然大悟。

 “你父亲跟上面谈的时候就说跟种地一样,赚了钱给上面一部分,剩下的集体分,好比干活拿工分。工分可以换钱粮吧?上面要是犹豫不决,就让你父亲找上面要救济款。人命重于一切。这年头谁敢罔顾人命?”

 两袖清风都有可能被公报私仇的人斗下去。何况本身就有把柄。想到这里,苏远航不自觉点头。

 叶烦又说:“有了食品厂,你们晒干的大虾,晒干的鳗鱼才好卖出去。”考虑到改革开放,“我不知道能帮你们几年,不过五年没问题。五年后我爱人有可能调走。也有可能换个岛驻防。五年足够食品厂打开销路。”

 苏远航:“就这么简单吗?”

 叶烦:“有货源的话,食品厂最大的问题就是销路。毫不夸张的说,回去就可以叫你父亲申请食品厂。如果想年前赚到钱,务必在农历十一月底攒够一火车皮。你父亲当了十几年书记经常进城,租个火车皮不难吧?”

 “我——不懂,得找人商量商量。”

 叶烦点头:“我理解。但现在最合适。你父亲肯定得出岛汇报灾后情况,趁机哭哭穷,十拿九稳。据我所知各地财政都挺捉襟见肘。”

 苏远航有一点很好奇:“我今天不来找你呢?”

 叶烦:“听我爱人说每年都有台风。阴雨连绵也不能出海。你父亲会来。除非我看走眼。这样的人我也不敢帮。”

 苏远航心说怪不得她一点也不急。

 苏远航:“我说说各生产队具体情况?”

 叶烦微微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苏远航:“你说的海鲜、水果,鸡鸭这些东西,我们每个生产队都有。可是要攒够一火车皮,今年不现实。”

 “说出这话说明你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山上有冬天成熟的橘子吗?”

 苏远航这几天陪父亲下午查看灾情:“有年底熟的,也有阳历十一月熟的。不过不下雪的话能放到农历十一月。”

 叶烦点头:“橘子可以占半车皮。家家户户都有笋干吧?”

 “笋干也能卖?”苏远航惊呼。

 叶烦吓一跳,抬手示意他淡定:“不知道怎么吃自然无人问津。如果供销社附送一份食谱,竹笋老鸭汤,笋干炖肉,必然有人买。猪肉限购,一家一斤不够塞牙缝的,必须买配菜。干虾可以煮面,可以给全家改善改善伙食。虾皮紫菜可以煮汤——”

 苏远航又忍不住问:“我们给孩子当零嘴的紫菜?”

 叶烦点头:“还有干海带、干鳗鱼、鱿鱼这些。有了食品厂才能出面找工厂定做纸盒纸箱。如果供销社不需要包装,头一年你们只需要出租车费。市里帮帮忙的话连租车费都省了。你平时多去杭城和甬城市区问问供销社要不要首都特产。回来拉一车是净赚的。()?()”

 苏远航思索片刻,不得不承认叶烦说的这些不论哪个环节都离不开食品厂。就是收购站也办不到,收购站只能收本地的。食品厂可以跟全国各个单位打交道。

 “我回去就告诉父亲。()?()”

 叶烦:“收东西的时候我希望你亲自把关。()?()”

 “这点您放心,看我不顺眼的人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这一点叶烦相信:“也不用把品相不好的退回去,分高中低三个等级,像小块的笋干紫菜,可以叫供销社特价处理。”

 “供销社还有特价的东西?”苏远航不禁说:“首都不愧是首都。”

 叶烦心说供销社以前没有,她去了以后才有。以前菜蔫了,糕点碎了,售货员当添头送给熟客。叶烦向主任建议,丁是丁卯是卯,下班前半小时特价处理,刚开始主任不乐意,碍于叶烦姓叶,就答应让她试试。

 当天下午剩菜剩点心,就连冰糖渣都被抢购一空。

 以前熟客拿到添头当面说谢谢,心里不以为意,有人还说不给她们也是被供销社的人分掉——这一点叶烦听她婆婆说的。有了特价,下午四点就有很多人在门口徘徊。平时见到耿致勤这类临时工也客客气气。

 供销社不卖贵又不好存放运输的樱桃,家里有樱桃树的街坊就摘一些送过去。

 主任也成了方圆五里的善人。

 话说回了,就问苏远航一会去哪儿。

 苏远航下意识想说告诉他父亲,猛然想到他骗了叶烦,他父亲压根没想到叶烦有办法,估计在家等着看笑话,顿时不好意思提父亲:“我先回家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叶烦起身,苏远航跟着起来才意识到叶烦“送客”,“不不用送,你留步。”

 前世养成的习惯,叶烦不在意地笑笑,送他到门外,在廊檐下看着他骑车离开才回屋。

 大宝跑出来:“妈妈,你又要做生意啊?”

 叶烦抱起大儿子:“妈妈不做生意。妈妈陪你和妹妹。”

 二宝伸手:“妈妈,抱抱。”

 大宝要下去:“你抱妹妹,不要抱我。”

 叶烦把他放地上,朝他脸上拧一下:“天热不准我抱,天冷也别找我。”

 “不找!”以前可以找奶奶姥姥,现在可以找爸爸。大宝爬到长椅上,“妈妈,我听见啦,你说供销社。”

 叶烦:“我说首都供销社。去把妈妈房间里的信纸和钢笔拿过来,妈妈给主任伯伯写信。”

 大宝太小,以前不许碰这也不许碰那,大概把孩子憋狠了,现在很喜欢干活,有成就感。叶烦话音落下他就下去,趿拉着鞋拿来信纸和笔就问叶烦还需要什么。

 叶烦把二宝放他身边:“看着

 二宝别摔下来。”

 大宝拉着二宝的手:“妹妹,

 你傻吗?”

 二宝不傻:“妈妈傻,

 二宝不会摔。”

 叶烦:“那你和哥哥玩,

 不要打扰妈妈写信。”

 二宝认为写信用手用不到嘴巴,

 就问:“妈妈不喜欢玩?”

 叶烦无意识地回答:“不喜欢。”

 “喜欢二宝啊?”

 大宝先回答:“妈妈喜欢我。”

 “妈妈喜欢我!”二宝大声说。

 叶烦吓了一跳,无奈地看一眼闺女,换张信纸继续。

 大宝眼尖看到妈妈的表情,担心他妈生气起来连他一起揍:“你敢跟我走吗?”

 谁怕你!二宝立刻转身趴长椅上一点点往下滑。

 大宝去卧室,拿出他爸的象棋:“你会吗?”

 “不会啊。”二宝不明白,象棋又不是妈妈的,跟妈妈喜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啊。

 大宝:“我比你会的多,妈妈喜欢我。”

 “我——你教我!”

 大宝的目的是跟妹妹下棋。没直接说是因为二宝喜欢瞎捣乱,看到爸爸哥哥气得想打她,她乐得嘎嘎笑。有一次叶烦在厨房听到她的笑声都想给孩子一顿皮带炒肉丝。

 大宝:“你学不会!”

 “学得会!”二宝又扯开嗓子吼。

 叶烦又差点写错字:“大宝,我头疼。”

 大宝赶忙说:“知道啦。”瞪着眼睛看着妹妹,“小声点。你吓到我我不教你。”

 二宝捂住嘴巴,眼巴巴看着他。

 大宝其实认不全象棋上的字,但他知道先把颜色不一样的字分开,然后按照字的形状摆放,在心里默念一遍爸爸说的口诀——马走日,象走田……将帅不出九步宫,双士不离将帅边。

 大宝确定自己记住了,让妹妹先走。二宝拿起一个就跟大宝的碰上:“吃!”

 “不可以这样!”大宝想打妹妹。

 叶烦一听口气不对,放下笔进来:“大宝,爸爸怎么教你的?二宝,想学就听哥哥的话,不能你想怎样就怎样。否则我们都不教你。以后我们什么都懂,就你什么都不懂。”

 “不要!”二宝哭给她看。

 叶烦指着她:“把眼泪憋回去。缸里没水了,妈妈得打水,没空教你。”

 既然装可怜没用,二宝就当刚才的事没法生过,把她的棋拿回来:“哥哥,你教我。”

 叶烦看着闺女变脸的速度,心说你是忘了喝孟婆汤吗。

 大宝挥挥小手:“妈妈,忙去吧。”

 叶烦带上门,二宝捂住嘴巴小声说:“妈妈打我。”

 “你不要胡说!”大宝拿起卒往前一步,“该你了。”

 二宝很失望,哥哥也不帮她。

 没关系,她还有爸爸。

 傍晚,耿致晔回来,二宝扑上去:“爸爸!爸爸!”

 耿致晔拉住她的小手:“爸爸身上臭。怎么了?”

 “妈妈打我。”二宝指着自己的脸。

 耿致晔心说你换

 个地方我说不定还信。()?()

 虽然叶烦懒得面面俱到,但她从过最狠的话就是对她生父生母。那俩是个什么东西,哪配跟他女儿比。

 ?本作者元月月半提醒您最全的《五年婚姻,一直分居[七零]》尽在[],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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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好像红了。”耿致晔仔细打量一下。()?()

 二宝睁大眼睛,爸爸这么好骗啊。()?()

 大宝在厨房帮妈妈看着灶里的火:“妈妈,爸爸信了。”

 叶烦:“我不信。”

 大宝想说你没听到爸爸说什么吗。他又听到爸爸说:“需要吃药吧。爸爸带你去医院。”

 兄妹俩相隔两米同时惊呼一声。

 大宝不敢置信:“妈妈,爸爸说什么?”

 二宝问:“爸爸去医院?”

 耿致晔摇头:“爸爸带你去医院。让医生伯伯和医生姨姨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伤到骨头要住院打针。”

 二宝吓得甩开他的手:“妈妈没有打我,二宝不去医院。”

 “二宝不怕,爸爸陪你。”耿致晔拉闺女的小手。

 二宝吓得往后退两步就往厨房跑:“妈妈,妈妈没打二宝,妈妈,你说!”

 叶烦:“不是你说的吗?爸爸信你不信我啊。”

 二宝傻了:“哥哥,哥哥,哥哥,你说!”

 大宝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就是卉卉姐说的将计就计啊。他爸不愧带过兵打过仗。

 大宝爱莫能助:“爸爸疼你,爸爸信你。”

 “可是——”二宝真要急哭了。

 大宝:“你问问妈妈怎么办。”

 “妈妈,二宝不要吃药,不要打针。”二宝拉住叶烦的衣袖摇晃。

 叶烦点头表示她听见了:“你爸疼你,你说你错了,跟他解释一下,他也信。不敢承认的话,你爸会认为你跟以前一样病了不想吃药。”

 二宝找她哥,这样行吗。

 大宝点头,心说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二宝抿抿小嘴,跟慷慨赴义似的找爸爸认错。

 大宝小声问:“妈妈怎么知道爸爸这样说?”

 叶烦:“你爸知道小孩不能惯。你敢这么说,你爸也敢带你去医院。”

 “我不怕打针!”大宝的神色仿佛说这招对我没用。

 叶烦笑问:“我喊你爸了啊。”

 “你吓唬人!”大宝不怕,“奶奶说药不可以乱吃。”

 叶烦见锅里的水开了,把挂面、大虾、花蛤和苋菜依次放锅里:“你奶没说不可以打针。”

 大宝用烧火棍把木柴往里塞一下:“我洗手。你自己玩吧。”

 “你爸在压水井边?可以问问爸爸。”

 “问就问。”到外面就说他没生病,妈妈也要带他去医院打针。

 耿致晔下意识想说叶烦烦胡闹,“是不是该打防疫针了?”

 大宝愣了一下:“防疫针?打了。妹妹没打。”

 二宝吓得抱住爸爸:“二宝没生病。”

 耿致晔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撞倒:“二宝,松手,爸爸压水。哥哥逗你呢。”

 大宝点头:“就像妈妈吓唬我。”()?()

 叶烦把面都盛盆里,担心锅热把面煮断了,她家没人喜欢吃太软的面:“吃饭了。”()?()

 大宝甩甩手上的水进你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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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烦:“你爸忘了医院可以打葡萄糖。因为你爸需要的时候直接喝。”()?()

 耿致晔确实没想到葡萄糖,牵着女儿进来听到这话,笑着点头:“大宝,你不听话,妈妈就给你一针葡萄糖。对身体没坏处。不过打在你屁股上疼不疼,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