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觉得您还欠我和宋浔一个解释吗,宋院长?”贺兰熹用生疏的称呼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就一个受了委屈要说出来的性子:“您既然早就知道我没有阳寿一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您知道我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取生门的嘛!”
“抱歉。”绯月真君还算诚恳地说,“但我实在无法确定,你的不知情究竟是不是沈絮之计划中的一环。若我贸然告知,或许有弄巧成拙的风险。”
贺兰熹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梦中的他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必要时,请举全院之力,将我逼至绝境”。
假设绯月真君一早就告诉了他他没有生门也能活下来,他就不会有被“逼至绝境”的心境了。
“有道理。”贺兰熹又亲亲热热地叫上了小叔,“小叔厉害,小叔考虑得周全!”
“呵,脸变得倒是快。”绯月真君轻哂一声,拿出四个红包递给贺兰熹和宋玄机:“拿着吧,一人两个,压岁钱。”
贺兰熹:“谢谢小叔!宋浔,快谢谢小叔!”
宋玄机:“……多谢。”
红包以红布制成,上门绣着宋家的家徽。贺兰熹一手拿着一个,喜欢得不行:“不过小叔,为何是一人两个呀?”
绯月真君道:“还有一个算沈絮之的。”
贺兰熹拿不准了:“可是太华宗好像没有师尊过年给弟子发红包的习俗吧?”
“说到红包……”祝如霜从灵囊里翻出一个钱袋,“时雨,你娘给了我不少压岁钱,还有全宗第一的八千两奖励,我一并还给你吧。”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你敢给我就晚上扮鬼吓你!”贺兰熹连连后退,“你哥还给我买了辆仙舟呢!”
祝如霜一愣:“啊?”
四人说着过年各自的遭遇,踏上了进入阆风塔的石板。
和上回来阆风塔时一样,一至四层的武器对祝如霜没有造成任何压力。到了第五层,祝如霜便被高阶武器带来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肩上仿佛有千斤重,走了没两步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绯月真君见状,用一张以身相替符将祝如霜身上的不适悉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祝如霜如释重负之余,看见浔熹二人到了阆风塔第六层依旧面不改色,不免再次感叹他这个全宗第三和全宗一二之间的差距。
他虽然不似白观宁那般对全宗第一有莫大的执念,却也曾纳闷同样是人,自己和浔熹的差距为何会如此之大。如今贺兰熹匪夷所思的身世算是解答了他的一个疑问,可宋玄机出乎意料的实力又该怎么解释呢?
思及此,祝如霜忍不住问:“宋院长,玄机的身世会不会和时雨一样,也另有玄机呢?”
“应该不会。”绯月真君道,“玄机出生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在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