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大腹便便,在见到贺兰熹的一瞬间,多年耷拉的眼角奇迹般地直了起来,痴迷的脸庞因为过度纵欲苍白浮肿,唯有一头的卷发还算茂密。
看着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如此重度沉迷美色的人居然能篡位成功,莫非老楼兰王也是个傻子?
还是说,新楼兰王背后另有高人相助?
贺兰熹瑟瑟发抖地跪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尽心尽责地扮演着哑巴小狐妖的角色。楼兰王围着他左看右看,好似在欣赏一件易碎的绝世珍宝,数次伸手想要触碰,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也幸亏他没有真正动手,否则贺兰熹大概会先客客气气地问他白观宁母亲的下落,然后把他头盖骨给掀了。
楼兰王看贺兰熹的目光从最初的惊艳,逐渐变成了不甘和惋惜,仿若一个遇到珍爱之宝却无法占有的收藏者。楼兰王招来一旁的侍从,咬牙切齿道:“把他带下去,看牢了,不准任何人碰他。”
贺兰熹:“……?”
楼兰王此举不但让贺兰熹颇为不解,也让大胡子贵族同样不能理解:“陛下,小狐妖不符合您的心意吗?”
“你懂什么,就是太符合我的心意了,我现在才不能碰。”楼兰王生怕自己忍不住似的,不敢多看贺兰熹一眼:“快把他带下去,换个美人抬上来——要男的,来个和这狐狸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贺兰熹被抬到了另一处偏僻的宫殿里。宫殿的侍从和侍女各个沉默寡言的可以进无情道院,把他锁在房间里便退了出去,连盏灯都没有留给他。
黑暗中,隐约可见尖顶屋顶的轮廓,床的四周挂满了轻盈柔软的帘幕,散发着楼兰特有香料的浓郁香气。
贺兰熹一步步赤脚走向床边,脚踝上的金铃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贺兰熹心不在焉地在床边坐了下来。经过方才和楼兰王的短暂会面,他越发觉得楼兰的宫变另有蹊跷。
首先,楼兰王就不像是有脑子发动宫变的人。
据白观宁所言,老楼兰王一共有二十个儿子,新楼兰王除了居长之外一无是处,不少弟弟都比他强得多。
其次,楼兰王对待他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一国之主见到了喜欢的宝贝,不忙着纳为己有,是在等什么呢?
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先找到白观宁的母亲和侍从,这些疑点事后再查也不迟。
宫殿的门窗被锁得严严实实,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这点程度自然难不倒太华宗的弟子,贺兰熹刚要行动,忽然听见黑暗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听声音,来者只有一人。
是王宫的侍从回来了?刚好,可以先从这个侍从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