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熹:“?!”
被宋玄机这么一说,贺兰熹才想起几位院长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祝如霜为了洗去身上的彼岸印,不得不学习双修之法。沂厄真君告诉他们,双修归双修,只要不动真心便不会影响无情道的道心。为此,沂厄真君还送了他和宋玄机一对【流绪微梦】。
贺兰熹抬起手,盯着指间那
枚赤玉的戒指,
表情从绝望渐渐转向茫然。
和宋玄机双修的时候,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某个地方,
哪还有心思去观察【流绪微梦】。而且他当时都那样了,
哪怕【流绪微梦】真的有反应,他恐怕也注意不到。
但宋玄机说没有,应该就是没有吧。
贺兰熹稍微冷静了些许,眼巴巴地问宋玄机:“我真的不会被退学吗?”
宋玄机:“真。”
贺兰熹:“你能把这件事忘掉吗?”
宋玄机:“难。”
贺兰熹深吸一口气:“那你至少不会告诉别人吧!”
宋玄机:“嗯。”
得知自己暂时不用被退学也不会声名狼藉后,贺兰熹松了口大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宋玄机当时那么冷静的吗,居然还能同时观察两枚戒指的状态。
贺兰熹莫名有些不爽,继续嘴硬道:“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你睡了我的事实。”
“我睡了你?”宋玄机道,“我看你尚未冷静下来。”
贺兰熹冷哼一声:“是啊,我没有。你以为我那么好冷静下来吗?我告诉你,我的本性就是很难冷静的。”
“看出罢,手印结法,对着贺兰熹头顶上方轻轻一指。
只见贺兰熹正上方突然多了一片阴云,云间簌簌地落下白雪。刹那间,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贺兰熹:“。”
宋玄机:“现在如何。”
贺兰熹面无表情地站在雪中,冷静地拍走了落在自己肩头上的白雪:“谢谢,我完全冷静下来了。”
宋玄机:“可以让我说话了?”
贺兰熹语气麻木:“你会说话吗?你除了会说‘嗯’‘哦’‘好’之外还会说什么?”
宋玄机语气平静:“我或许还会说,是你主动坐了上来,我曾尝试阻止,也劝过你考虑清楚。”宋玄机直视着他,问:“然后,你做了什么?”
贺兰熹:“。”
好长的句子,好一针见血!
是啊,宋玄机是阻止过他的,然后他做了什么呢?
贺兰熹低下了头,嚣张的气焰荡然全无:“然后我对你使用了定身术,还不许你开口说话。”
宋玄机:“嗯。”
宋玄机就这样用一句话暂时终结了贺兰熹的发疯。
贺兰熹憋了半天,勉强憋出几个字:“那对不起嘛。”
宋玄机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眉:“不必道歉,此事你我均有责任。”
贺兰熹双手抱臂:“可我还是不太明白。”
宋玄机:“说。”
“你……你先别下雪了。”贺兰熹低下头,双手揉着眼睛:“雪都落我睫毛上了。”
宋玄机一抬手,收回了那片阴云。
贺兰熹道:“的确是我主动找你双修不假,可这种事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能做的。你若不想,为什么……为什么要硬?”
宋玄机似乎有些无语:“你能硬,为何不许我硬。”
贺兰熹
:“那你又为什么不推开我?你都破了我的定身术,你大可直接将我掀翻在地。”
宋玄机:“。”
见宋玄机久不回答,贺兰熹心底涌起了胜利的喜悦。无法解释了吧宋同学,你不是很擅长吵架吗,你倒是和我吵啊。
良晌,宋玄机才语气淡淡地说:“同窗一载,我不愿你步祝如霜后尘。”
贺兰熹隐约觉得这个解释有些漏洞,他刚要追问,又听见宋玄机道:“奇怪。”
宋玄机这是在转移话题?但宋玄机的口吻很正经诶……好吧好吧,正事要紧。
贺兰熹犹豫了一下,决定先跟着宋玄机的话题走:“哪里奇怪?”
宋玄机有条不紊地说:“你在【风月宝匣】中,可有看到除我之外的人?”
贺兰熹如梦初醒:“我没有!”
宋玄机道:“我也。”
此事确实很奇怪。既然【风月宝匣】能让入镜之人看见一个幻象,为什么他和宋玄机都没有看到属于他们的幻象?
贺兰熹猜测:“会不会是他们躲在某个隐蔽的地方,我们没找到?”
宋玄机:“不会。”
贺兰熹:“那就是【风月宝匣】对我们没作用?”
宋玄机:“不仅如此,【流绪微梦】也从未在你我身上有过动静。”
贺兰熹顺着宋玄机的思路往下想:“这两件都是合欢道院的法器,是不是无情道院的弟子天生和合欢道院的法器相斥?”
宋玄机即刻否定了他的推测:“祝如霜。”
祝如霜进入过【风月宝匣】,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幻象。这足以说明,问题不在【风月宝匣】上,而是出在他和宋玄机身上。
贺兰熹喃喃道:“难道我们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体质吗?”
“未必。”宋玄机沉静片刻,道:“出去再查。”
贺兰熹回过神,看着通往现世的入口,有些心虚:“宋同学,我想求你一件事。”
宋玄机:“嗯?”
贺兰熹:“就是……我会发疯的事情,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宋玄机:“。”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出自《一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