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小黄瓜 作品

第 37 章 想让他压迫到她的...


 埃里克一直不说话,视线却在她的脸上反复徘徊。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她的唇看了又看,只是每过几秒钟,就会迅速移开,然后又控制不住地滑落到她的唇上。

 最让她头皮发麻的是,他的眼神冷静,视线轨迹却近乎露-骨。

 薄莉心脏狂跳,差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想吻我”。

 但很明显,这话一出口,他绝对会转身离开。

 然后,主导权又会回到他的手上——什么时候跟她见面,是否跟她说话,全由他说了算。

 尽管他一字未说,薄莉却能感到,他不喜欢她穿着男装出门。

 跟其他男人不同的是,他不会从道德规范上禁止她那么做,甚至不会告诉她这是不合礼教的。

 然而,仔细看过她双腿或跟她勾肩搭背的男人,却会一个接一个的倒霉——要么突发眼疾,要么平地摔倒。

 在此之前,薄莉从来没有往别的方向想过,还真以为是雾霾太浓或路不平的缘故。

 他占据主导的位置太久,早已习惯控制她的一切。

 就像不久前,他不希望她跟米特说话,就用一种冰冷可怖的眼神盯着她。

 似乎这样,就能像操纵提线木偶似的,操纵她的一举一动。

 薄莉并不反感他的控制欲。

 他试图控制她时,会流露出平时更强的攻击性,眼神、行为,也比平时更具侵略性。

 这种随时会越界的感觉,比生死一线更让人兴奋。

 她不喜欢的是,他一言不发,就想让她满足他的想法。

 凭什么?

 他没有长嘴吗?

 想要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薄莉清了清喉咙:“今天演出非常成功,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又看了一眼她的唇:“……恭喜。”

 “就这个吗?”

 “你还想我说什么。”

 他语气冷漠而粗暴,薄莉却并不动怒,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该去跟米特先生用餐吗?”

 “那是你的事情。”他顿了顿,视线始终看向别处,“如果你偏好跟虚有其表的人用餐,我能说什么?”

 要是之前,薄莉肯定会想办法把话题进行下去,引导他说出真实的想法。

 但现在,她忽然不想这么做了。

 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就该是他主动跟她说话。

 于是,薄莉后退一步,轻飘飘地说:“好吧,那我先走了。本来想请你回别墅参加庆功宴,但想到你一次也没有在别墅用过餐……就算了。”

 埃里克回头看向她,喉咙微微起伏,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

 薄莉的表情无害极了:“晚安,再见。”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她走出酒馆,仍能感到他如影随形的视线。

 然而,他没有叫住她,一次也没有。

 他的态度是如此模糊不清,以至于薄莉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万一他只

 是看看她的唇,根本不想吻她呢?

 薄莉坐在马车上,跟费里曼大娘一起回到了别墅。

 玛尔贝他们一直在等她,丝毫未动面前的晚餐。

 薄莉立刻将埃里克抛到脑后,坐下来,跟他们一起用餐。

 在吊灯的照射下,桌上的烧鹅、火腿、煎牛排显得色香而味美,小型烤架上还有烤得滋滋作响的牛羊肉串。

 回想起马戏团里寡淡无味的带皮土豆,简直恍若隔世。

 玛尔贝他们虽然很好,但她现在最想分享喜悦的,其实还是埃里克。

 他就像一匹不易驯服的烈性公马,虽然速度极快,但也可能会让她摔断脖子,或是冲撞其他骑手,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

 可说到底,他才是她抵达终点的最大助力。

 没有他,这个庆功宴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周围人并不知道埃里克的存在——埃里克指点他们时,从不露面,倒是吃得很开心。

 薄莉吃到七分饱,就从餐桌上退下了。

 她特地带了一瓶香槟和两个酒杯,回到卧室。

 如果埃里克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介意跟他喝上一杯。

 今天她心情不错,从登山包里翻出备用机,开机,奖励自己拍了两张照片——可惜这不是诺基亚,不然她还能玩会儿贪吃蛇。

 屏幕上,她一头短发,穿着茶绿色的裙子,除了周围装修略显古典,似乎跟现代没什么两样——国外不少别墅,都是历经几代人的老房子。

 但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不少差别。

 最大的差别就是,十九世纪的光线太暗了。

 现代总是显得灯火通明。

 薄莉还没来得及伤感一番,就发现照片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放大一看。

 黑暗中,站着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薄莉:“…………()?()”

 她已经很久没被吓到了,这一画面还是让她的心脏狠狠蹦跶了两下,不亚于恐怖游戏里忽然蹦出一个惨白的鬼脸。

 ……算了,他确实算鬼。

 英文名甚至叫“phanto)?()”

 。

 薄莉不无恶劣地想,要不要告诉他,中文网上很多人叫他“饭桶()?()”

 ?

 她假装没有看到他,镇定地放下手机,转而拔出香槟的瓶塞,倒了两杯酒。

 然后,她举着香槟杯,径直看向埃里克的方向,微笑说:“喝一杯??()???♂?♂??()?()”

 他看着她,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薄莉舒服了。

 总算有他不懂的东西了。

 埃里克接过香槟杯,看了一眼她的手机,仍然是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

 他在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薄莉并不意外。

 他一直这样。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来历,也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有开鬼屋的想法。

 薄莉不是那种会把现代歌曲当自己作品发表的人,只要他问,她就会告诉他,

 这不是她的创意,只是她家乡一个常见玩法。

 可是,他一次也没有问过。

 他甚至没有问过,为什么她对克莱蒙这个姓氏反应慢一拍。

 他的种种反应,似乎都像是在说——我对你不在意,不关心,不感兴趣。

 然而,他的视线却又在她的唇上流连忘返。

 简直像在引诱她向前,去越过那条无形的界线。

 可是,只要前进,他就会后退,甚至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她后退,他才会逼近她。

 薄莉难得感到一股躁动的兴奋劲儿。

 想让他好奇。

 想让他开口说话。

 想让他压迫到她的身前。

 从现在开始,她所面临的,似乎不再是一个恐怖游戏,更像是一个微妙的平衡游戏。

 于是,她说完那句话以后,就忍住继续说话的冲动,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再开口。

 谁知,他根本不忍,喝了一口香槟就离开了。

 连道别都没有。

 薄莉:“……”

 她深吸一口气,又喝了一口酒,想要让他低头并主动开口的冲动愈发强烈。

 直到喝了两杯香槟,她才勉强有了睡意,换上睡衣,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爬上床睡觉了。

 整个晚上,她都睡得不太好,总觉得有人站在旁边盯着她。

 视线如此强烈,简直像要捏断她的骨头。

 期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大拇指撬开她的唇齿,按了进去。

 薄莉闻到了埃里克的气味。他可能忘了自己最近开始涂香水,气味变得极容易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