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水无痕 作品

第 111 章 娘子,你对为夫真...


 姜椿跟钟文谨将萧氏她们送去花厅,又掉头回去接其他人。

 没过多久,花厅一楼就坐了不少年轻娘子。

 大家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块儿说小话。

 有位穿桃红织金缎长袄的娘子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听说没?昨儿宋大奶奶跟宋老太太杠起来,一怒之下竟然爬到房顶上去坐着了。

 宋大老爷跟宋大太太在下头好声好气劝说半个多时辰她都不肯下赔她一千两银子,她这才下来。”

 宋家原先的仆人都被发卖到天南海北去了,宋时桉借了太子黎钧行的人手,也只寻回来一小部分。

 那些被卖到极北或者南边去的,就没办法了,不值当千里迢迢去找人。

 所以宋家目前的仆人,主力还是庄氏临时从外头买来的那些。

 因家里急等着用人,甚规矩都不懂的人买进来,还不够添乱的,所以庄氏只能可着有在官宦人家当差经历的买。

 譬如姜椿身边的桂枝跟桂叶,就曾在一位告老还乡的老大人家当过差,所以两人不但懂规矩,还都识字。

 这么办的好处是新买来的仆人上手就能用,不用从头教起,十分省时省力。

 坏处是这些人跟其他官宦人家的仆人大都相熟,有不少还是亲戚,宋家发生点甚事儿,都传扬得很快。

 而且传着传着还变了味。

 坐她旁边那位穿杏色绣花短袄的娘子立时接话道:“听说了听说了,这样大的热闹,我就是想不听说都难。

 哎哟,宋老太太谁不晓得?

 那可是出了名的讲规矩重规矩的人儿,宋大奶奶跟她杠,那不等同于鸡蛋碰石头?

 偏宋大奶奶竟然杠赢了……

 啧,可见这宋大奶奶啊,是个有大本事的。”

 另有位穿着宝蓝交领短袄的娘子不屑地“嗤”了一声:“有甚大本事?有上墙爬屋的本事?

 她不过是仗着宋郎君妻主的身份,宋家想休都休不了她,这才敢撒泼闹腾罢了。”

 最先开口的红衣娘子忍不住发出一声羡慕的感叹:“你说说,她一个乡野山村的杀猪女,怎就运气这样好,一买就买到宋郎君这样样貌、才华跟品性都绝佳的人儿呢?

 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呢!”

 一直没吭声的另外一位穿粉色立领对襟绣花长袄的娘子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试问在坐的哪位年轻娘子,待字闺中时没做过嫁给宋时桉宋卿知的美梦呢?哪个不羡慕程文沅的好运气?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宋家突然被抄家,程家着急慌忙地退了亲事。

 而后燕王封太子,宋家被平反,宋时桉带着他在乡下娶的杀猪女娘子回京来了。

 她们这帮人又转而羡慕姜椿的好运气。

 几人说着说着,话题不免转到了程文沅身上。

 红衣娘子道:“我以为以程大姑娘的硬脾气,肯定不会同意嫁给那位屠夫出身的范郎君呢。”

 穿宝蓝衣裳的娘子一阵见血地说道:“不同意怎么办?闹出那样的丑事来,只能嫁给那范郎君遮羞。

 不然不光她自己的名声彻底坏掉了,就连程家其他小娘子的名声,也要跟着完蛋。”

 粉衣娘子含糊其辞地说道:“程大姑娘这事儿吧,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可惜咱也不晓得内幕,不敢乱说。”

 因几人原就是闺中密友,不然也不会坐在一处。

 嘴上说是不敢乱说,实则甚都敢说。

 有猜测程文沅口味奇特,偏就喜欢范屠夫这样孔武有力的“粗”人的;有猜测程文沅被家人逼婚,故意搞出丑事来败坏家里名声的;有猜测程文沅是被人设计陷害的,目的是为了替自己娘子出头。

 前面两种猜测倒罢了,最后这猜测,说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红衣娘子反驳道:“不至于吧,就算先前张娘子当面找茬这事儿是程大姑娘指使的,可说破天去这只是口角之争,那位总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就干出毁人清白之事吧?太过了些。”

 一直没说话的粉衣娘子忍无可忍道:“口角之争?你们想得太简单了,程大姑娘的算计可远不止于此。”

 因这粉衣娘子的相公在锦衣卫任职,众人听她这话音,显然是个知道内幕的,立时将她一通捧,哄她说出真相来。

 粉衣娘子享受了一番闺蜜们的吹捧,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晓得那位范郎君前不久才买的新宅子在哪里吗?”

 其余三人齐齐摇头。

 粉衣娘子幽幽道:“真是巧得很,他那新宅子就买在升平街上,隔壁邻居正是姜家。”

 其余三人齐齐瞪大了眼睛。

 好半晌后,蓝衣娘子这才哼笑一声:“我说她怎地跟个屠夫搅合到一处去了,感情这屠夫其实是给宋大奶奶预备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听完粉衣娘子的话,立时就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给想明白了。

 如果程大姑娘,或者是说程家,打的是让范屠夫勾搭宋大奶奶的主意,宋时桉知晓此事后,将计就计,把程大姑娘跟范屠夫凑成一对,就完全合理了。

 杏色衣裳的娘子冷笑一声:“程家可真是不要脸到家了,他们也太自以为是了些,当宋郎君没脾气呢?

 叫我说,就算他们当真算计宋大奶奶成功,宋郎君也不可能续娶一个曾退过自己亲的女子当继室。”

 蓝衣娘子附和道:“就是,宋郎君那样清冷孤傲的人儿,怎可能受得了这种折辱?”

 粉衣娘子淡淡道:“财帛动人心,除了宋郎君自己前途无量外,宋家如今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就算程大姑娘自己不心动,程家人也会心动的。”

 这话说出口后,几人陷入沉默之中,谁都没再开口。

 因为她们自己也忍不住心动。

 这样优秀的郎君,这样高不可攀的门第,哪个女子都不心动呢?

 区别是她们就算心动,也只敢在夜深人静时偷摸肖想一番,但程家人心动,就真的会算计会行动。

 然后就真的遭了现世报。

 静默好半晌后,粉衣娘子这才开口道:“这事儿出我口入你们耳,切忌不要乱传。”

 几人答应得干脆。

 然后没几日,全京城的达官贵人圈就人尽皆知了。

 当然,这是后话。

 *

 姜椿这会子正陪新城长公主说话呢。

 宋家人虽然给新城长公主府递了请帖,但新城长公主向来不爱出门,一年到头也参加不了几场宴会,料不准她今儿会不会来。

 谁知她竟然来了,来得还挺早。

 姜椿寒暄了几句,随即笑道:“我得了副番邦麻将,原想给长公主您送去来着,又怕殿下您节下太忙,就没敢前去打扰。”

 新城长公主挑眉问道:“何为麻将?”

 姜椿笑道:“是样消遣的玩意儿,可以随便打着玩,也可以赌些小钱,有意思得紧。”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是我二弟妹帮我从番邦商人那里买来的,统共也才买到两幅。

 这也就是她与那些番邦商人熟,换作旁人,便是拿出大笔银钱来,那些番邦商人也未必肯卖呢。”

 吃水不忘挖井人,姜椿趁机给钟文谨宣传一番。

 回头麻将送到新城长公主府,新城长公主与人玩上几回,外头估计就都知道有这玩意儿了。

 到时京城的贵妇们肯定会来找钟文谨下订单。

 啧啧,“明星”带货了属于是。

 新城长公主先是傲娇地轻哼一声:“甚好东西,竟也值得你如此大吹特吹?”

 片刻后,又轻咳一声,哼道:“忙完了冬至宴,你就把麻将亲自给本宫送来。”

 姜椿笑嘻嘻道:“自然要亲自送去的,我还得教会殿下您如何使用这麻将呢。”

 新城长公主这才满意了。

 姜椿才要告退,准备继续去招呼其他年轻娘子,新城长公主又开口道:“听闻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为了你打起来了?”

 姜椿:“???”

 她顿时就倒退了一步。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呀。

 什么叫她俩为了自己打起来了,这话若是被旁人听见了,还当她俩要跟自己搞姬呢。

 别以为古人不懂这个,古人懂得很。

 甚断袖之癖跟磨镜之好,可都是古人创造出来的说辞。

 她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您别……”

 差点嘴快将“瞎说”两字给秃噜出来,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来了个急刹车。

 人家是长公主,身份贵重,可不敢说人家瞎说。

 姜椿斟酌了下语句,补了几个字上去:“这么说。”

 新城长公主见姜椿面色古怪,说话吞吞吐吐的,拧眉一琢磨,顿时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甚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是不是避-火-图看多了?

 宋时桉竟也不管管她?

 她没好气道:“她俩都想处置你,谁都不肯退让,为此大打出手,这难道不是事实?”

 姜椿嘿嘿一笑:“您要说这么说的话,那的确是事实。”

 顿了顿,她又一脸无辜地说道:“要说这事儿吧,我可真是巨冤。

 太子妃娘娘让人领我们妯娌俩去御花园的梅园赏梅,分明我们去的时候那里没人,锦城公主梅园她包场了,我们来赏梅就是冒犯了她,让嬷嬷一人赏我们四十个嘴巴子。

 福宁郡主就更离谱了,我在东宫吃了一盘枣泥山药糕,觉得好吃,就央求太子妃娘娘再赏我一盘,太子妃娘娘便打发人去御膳房又端了一盘来。

 结果福宁郡主就说我偷吃了她让人给德妃娘娘做的枣泥山药糕,要抓我去德妃娘娘跟前请罪。

 我真是……真是不知该说甚好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看以后啊,这皇宫我还是少去为好,惹不起咱躲得起。”

 反正宋时桉让自己近期先别进宫,她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新城长公主哼笑一声:“你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以为不进宫就能躲得过她们的找茬吗?”

 姜椿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说道:“那能怎么办,我总不能把她们也揍一顿吧?殴打宗室女什么的,罪名应该不会太轻吧?”

 新城长公主如同引诱无知少女的巫婆一般,恶魔低语:“好办,只要你认我当干娘,有干娘罩着你,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姜椿:“……”

 三十岁的她,竟然相当十九岁的自己的干娘?

 等于说二十四岁的宋时桉也要跟着自己喊她干娘。

 这合理吗?

 长公主殿下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鬼话?

 所以说,您其实不是宋时桉的小迷妹,而是他的妈粉?

 就算人家妈粉,也只是名义上的“妈”,而不是像你这样,现实里想当他干妈啊!

 姜椿才要张口拒绝,就听新城长公主淡淡道:“你也别着急拒绝,不妨再好好想想,毕竟这样天大的好事儿,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本宫知道你力气大,又跟虞总教头在学功夫,等闲霄小不是你的对手。

 但宋时桉可是全京城小娘子的春归梦里人,肖想他的小娘子比比皆是,闺阁女儿间的战争,很多时候不是你用蛮力就能解决的。

 再说了,这其中有些人出身尊贵,跟你天然就存在身份上的悬殊,管你有理没理,用了蛮力就是以下犯上,罪不可恕。”

 姜椿沉默了。

 新城长公主说得的确在理,她可以随便揍张娘子跟王娘子这样跟自己身份差不多的人儿,后果顶多就是登门赔礼道歉。

 但却不可能揍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这样的天之骄女。

 若是揍了她们,罪过可就大了。

 倘若太子黎钧行现在已经登基为帝,宋时桉也成了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姜椿就算真揍了哪位公主或是郡主,也不会受到惩罚,顶多被口头训斥几句。

 但如今老皇帝还在世呢。

 自己要是敢揍了他的女儿跟外甥女,为了维护皇室的脸面,他肯定会重罚自己。

 即便宋时桉出面求情,都未必会有用。

 毕竟黎钧行的太子之位都不稳呢,三皇子在旁虎视眈眈,有事没事就跑老皇帝跟前告他一状。

 身为太子小舅子的宋时桉,在老皇帝跟前不会受到特别优待。

 而认新城长公主当干娘的话,就不一样了。

 新城长公主可是老皇帝嫡亲的妹妹,两人差着足足三十岁,可以说新城长公主是老皇帝看着长大的,待她似妹妹又似女儿。

 自己认她当干娘后,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半个宗室女。

 到时再揍公主或者郡主,就是宗室女之间互殴,不存在以下犯上。

 从此彻底实现揍人自由。

 这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姜椿差点没经受住诱惑,直接“扑通”一声跪下喊干娘了。

 差十岁有甚打紧的,只要新城长公主脸面上过得去,就是她比自己小,却非要认自己当干女儿,自己也没甚问题。

 岂不闻有句话叫“有奶便是娘”?

 不过认堂堂新城长公主当干娘这样的大事,姜椿不可能不问过宋时桉的意见,就自己做主。

 故而她只能含糊其辞道:“这样的大事儿,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还请殿下容我考虑几日。”

 新城长公主好脾气地笑道:“可以,你慢慢考虑。”

 她当然瞧得出来这乃是姜椿的托词,实则是要留足时间征求宋时桉的意见。

 新城长公主勾了勾唇。

 其实征不征求宋时桉的意见没太大意义,只要宋时桉不傻,这样的大馅饼砸到自己娘子头上,他都不可能将其拒之门外。

 哼,想当自己干女儿的人儿多得是呢,自己能瞧中姜椿,可是她的福气。

 他们要是敢不识好歹……

 那自己就多劝说几回吧。

 *

 事实证明新城长公主对自己偶像的了解还是挺深刻的。

 傍晚宋时桉下衙后,姜椿立时将这茬说与他听。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脸色那叫一个古怪。

 新城长公主要认姜椿当干女儿?这可是前世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姜椿这家伙竟然入了她的法眼?

 但这事儿好处多多,他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

 姜椿好歹与新城长公主差十岁,唤她一声干娘也算不得太突兀。

 但自己与她只差六岁,喊一个只比自己大六岁的人干娘,着实有些难为情。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艰难开口道:“我觉得可行。”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为了不叫姜椿受委屈,他觉得自己可以忍。

 “啊?”姜椿惊呼一声。

 还以为自己需要劝说好一阵子,他才能同意此事呢。

 毕竟宋时桉这货性子清冷孤傲,认长公主当干娘这样攀高枝的行径,他肯定不屑干,并且还不许自己干。

 谁知他竟然一口就同意了。

 搞得姜椿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这也没发烧呀……”

 宋时桉:“……”

 他伸手将她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拉下来,握在手里,笑骂道:“好端端的,别咒你夫君我发烧。”

 姜椿斜眼看他:“没发烧你能这般轻易同意我认新城长公主当干娘?”

 宋时桉将她的手拉到自己唇边,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轻笑道:“你认她当干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为甚不同意?”

 姜椿弱弱道:“可是她只比夫君你大六岁……”

 宋时桉哼笑道:“这算什么,前朝还有五十的一品大员认把持朝政的三十岁宦官当干爹的呢,新城长公主好歹比咱们岁数大。”

 姜椿:“……”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没法反驳。

 她斜眼看他,笑嘻嘻道:“夫君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真要认新城长公主当干娘喽?”

 宋时桉收敛神色,严肃道:“认干亲可是大事,敷衍不得,你明儿将此事告知母亲,由她替你操办认亲礼。”

 姜椿点头道:“好。”

 随即嘚瑟道:“哎呀呀,要真认了新城长公主殿下当干娘,我往后岂不是宫里宫外都能横着走了?

 这下真要实现“拳打南山,脚踢北海”这个朴实无华的愿望了呢。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骂道:“仔细新城长公主替你擦屁股擦烦了,直接将你扫地出门。”

 “才不会呢。”姜椿振振有词,“长公主殿下可喜欢我了,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要认我当干女儿这茬。”

 不等宋时桉回应,她又小声道:“你说,长公主不会有磨镜之好,对我有非分之想,所以这才收我当干女儿吧?”

 宋时桉:“……”

 沉默是今晚的丹桂树。

 好半晌后,他才无语道:“你成日少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得亏长公主没在这里,否则一准要被你气吐血。”

 新城长公主除了迷恋自己的字画,性子有些不着调以外,可没甚不良嗜好。

 磨镜之好什么的,亏姜椿这家伙想得出来!

 姜椿听他这么说了,还有些不放心,追问了一句:“新城长公主真没有磨镜之好?”

 宋时桉斩钉截铁道:“没有。”

 上辈子太子姐夫的暗卫直接听自己调派,皇室宗亲的诸多秘事他都知道,其中可不包括新城长公主有磨镜之好这茬。

 姜椿这下彻底放心了。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她往宋时桉怀里一靠,抬起眼皮看向他的眼睛,笑眯眯地问道:“夫君,你娘子我当真如此可爱?”

 新城长公主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可爱才要收自己当干女儿的。

 她这分明是冲着宋时桉来的,想当宋时桉真正的“妈粉”。

 但这不重要。

 宋时桉斜了她那双又大又圆的杏眼,高挺的鼻梁圆润的鼻头,以及下头饱满红润的嘴唇几眼,实事求是地颔首:“娘子的确可爱。”

 姜椿顿时笑靥如花,两手捧着自己的脸蛋,嘻嘻哈哈哈道:“哎呀呀,真是没办法,我怎地就长了这么张人见人爱的可爱脸蛋呢?

 我也想生得平凡些,丢到人堆里都分不出来那种,可惜老天爷不允许。

 唉,人生呀,就是这样的无奈。”

 宋时桉:“……”

 他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呀。”他用细长的手指戳了戳姜椿的脸蛋,无奈笑道:“得亏现在没有用膳,不然我铁定要失态。”

 姜椿不以为意道:“失态就失态呗,反正我又不会嫌弃你。”

 要真嫌弃他的话,他的硬件她也亲不下去呀。

 宋时桉只觉心里暖暖的,伸手将人楼进怀里,柔声道:“娘子,你对为夫真好。”

 姜椿笑嘻嘻道:“那是自然,我对你多好呀,我给你寻了个只比你大六岁的干娘回来呢!”

 宋时桉:“……”

 这个不算,求别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