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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5 章 我觉得我心眼还挺...

第175章我觉得我心眼还挺

且不说太子黎钧行本就是个有成算的,又深受大部分朝臣爱戴,就算他是个二傻子,有宋时桉这个从前世重生回来的小舅子在,也不可能叫三皇子钻空子。

老皇帝前脚驾崩,后脚黎钧行就让人关闭城门。

外有京郊大营镇守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内有禁卫军跟锦衣卫保驾护航。

可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种情况下,三皇子要想夺权,就只能起兵造反。

但老皇帝一向身子骨康健,去岁去皇家猎场狩猎时,还射死过一头鹿跟一头野猪。

三皇子虽然私底下有在招兵买马,但显然没料到自己父皇会这么快就驾鹤西去,可以说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别说其他同党了,就连他自己都被困在京城里。

就算他想造反,也造不了啊。

他这个“主公()?()”

被人捏在京城里,他在外头布置的兵马哪敢轻举妄动?

否则可不就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他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动站出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乃父皇亲封的太子,理应立时登基。

且父皇的丧礼也需要皇兄??╬?╬?()?()”

被抢了活计的重臣们见状,纷纷跪地磕头,言辞恳切地齐声道:“恭请太子殿下登基。()?()”

黎钧行再三推让,几次悲痛晕厥过去,最终还是拗不过朝臣们的恳求,在老皇帝灵前登基,年号昌平。

不过按照周礼,明年才是昌平元年,今年还是继续沿用老皇帝的年号承康。

昌平帝登基后,立时开始主持大行皇帝治丧事宜,宣布梓棺于乾清宫停灵二十八日,之后移去殡宫,再由钦天监择吉日葬入帝陵。

同时下令,京城所有宗亲、勋贵以及七品以上官员家一年内不得宴饮,百姓三月内必须着素服,且不得嫁娶跟宴饮。

另,京城五服以内的宗亲、子爵以上勋贵以及四品以上官员及其家中诰命,须每日进宫致奠。

且为了不影响官员们上朝跟当值,还特意要求诰命们早上进宫致奠,官员们傍晚进宫致奠。

宋家这边,全家女眷在家等消息等了一整日,直到傍晚时分,宋振庭三兄弟下衙回来,才带来了她们得明儿一早进宫致奠的消息。

至于宋时桉跟宋时锐两兄弟,都被昌平帝留在宫里帮衬自己,短期内估计没法归家。

姜椿跟钟文谨都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儿,对此都表示理解。

得知太子顺利登基,最高兴的莫过于宋家人了。

偏又不能光明正大高兴,免得被人逮住把柄,说他们不敬大行皇帝,只能夜里躲在被窝里偷着乐。

姜椿也挺高兴的。

虽然她早就知道结局,也晓得有宋时桉这个老油条在,可谓十拿九稳。

但老皇帝这个真龙天子都能提前四五个月挂掉,万一突然出现甚意外呢?

如今尘

埃落定,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没松一会子,就被熠哥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忍无可忍地大吼了一声:“熠哥儿,你给我滚下来!”

五个半月就能爬得飞快的熠哥儿,现在八个半月,您猜他长啥本事了?

呵,他现在顺着床柱爬到了拔步床的床顶上,正跟个蝙蝠侠一样,四肢紧紧地扒在雕花床顶上。

熠哥儿跟没听见似的,如履平地般,在床顶上爬来爬去。

靠坐在引枕上的昱哥儿仰头看了哥哥一眼,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打!”

姜椿果断听取了小儿子的意见,站起身来,拔萝卜一般,直接伸手将熠哥儿从床顶拔下来。

然后把他按到床上,扒出他的小屁股,“啪啪啪”

地揍起来。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谁家好孩子八个半月就爬床顶上玩儿?

这是他一个小屁孩能玩的地儿么?

前几日他爬床柱,姜椿就想教训他了,偏宋时桉拦着,说让他爬,别家小孩子想爬还没这本事呢。

果然慈父多败儿。

看吧,纵得他愈发无法无天,床柱都不稀罕爬了,人家直接当蜘蛛侠,爬床顶上扒着了。

这要是一个没扒住,从两米来高的床顶上摔下来,可有他好受的!

必须得揍,不揍不行了!

她边揍还边骂骂咧咧:“你个臭小子,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床顶是你能玩耍的地儿么?

你这么能,你咋不长个翅膀飞天上去呢?

打量我跟你父亲一样好性儿,会纵着你玩儿呢?那你可就看走眼了。

我非狠狠揍你一顿不可,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上墙爬屋!”

熠哥儿起初还咬牙不吭声,被揍了十来下后,终于疼得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姜椿虽然心疼,但还是冷冷道:“说,下回还敢不敢了?”

昱哥儿淡淡道:“哥,不会,说话。”

姜椿:“……”

差点忘了,熠哥儿这小崽子运动神经发达,但嘴巴却是个笨的,至今还一个字都不会说。

不像昱哥儿,刚八个月就会说话了。

但这家伙太懒了些,素日想让他说话可不容易,也就只有在看熠哥儿这个哥哥笑话时才愿意主动张口。

姜椿又抽了熠哥儿的小屁股几巴掌,这才收手,嘴里冷冷威胁道:“下回再敢爬房顶,我就拿鞭子抽你的小屁股,抽得你屁股开花!”

昱哥儿附和了一句:“抽,开花!”

姜椿侧头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以后不好好念书,我也把你的屁股抽开花!”

昱哥儿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姜椿撇撇嘴,生了一个“多动症”儿子跟一个神童儿子,她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了。

几个奶娘老实站在旁边,安静如鸡,根本不敢提哄熠哥儿的事情。

熠哥儿哭了一会子,见

没人哄自己,慢慢止住了哭声,自己拿袖子抹干净了眼泪。()?()

然后倒腾着手脚,爬到昱哥儿跟前坐好,跟弟弟玩拉手手。()?()

昱哥儿白他一眼,将手抽回来。()?()

熠哥儿又伸手将其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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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哥儿又抽回来。

俩人就这么一来一回地玩了起来。

许奶娘一个没忍住,笑着夸赞道:“咱们熠哥儿跟昱哥儿兄弟俩关系真好,瞧他们玩得多开心!”

姜椿斜了眼俩小崽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熠哥儿的确玩得很开心,仿佛已经忘了方才挨打的事情,嘴角咧开个大大的笑容。

昱哥儿嘴唇紧紧抿着,一副隐忍模样,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下一瞬就会抬起小脚丫,一脚丫子把熠哥儿蹬出去。

不过直到俩人被奶娘们抱去睡觉,昱哥儿都没动脚。

*

次日天不亮,姜椿就被桂枝喊醒。

匆忙洗漱吃饭,然后发髻上簪上白花,身上换上麻布制成的孝服,跟着庄氏等人,进宫去致奠。

姜椿本以为她们来得算早的了,结果马车才刚进皇城一会子,离神武门还有老远的距离,就无法前行了。

她掀开车帘朝外一看,好家伙,前面密密麻麻都是身穿麻白孝服的女眷,两列队伍都快排到皇城根了。

难怪以往有孕妇小产,照这架势,没三四个时辰,只怕很难进得去乾清宫。

旁的事情上可以让丫鬟、婆子替自己排队,但这可是国丧,谁敢让旁人代劳?

这要是被御史逮住,自家郎君或是儿子的乌纱帽就别想要了。

新官上任都三把火呢,更何况是新帝?

只怕正愁找不到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所以女眷们只能乖乖加入队伍,慢慢排队等进宫。

钟文谨小声道:“咱们为甚不下午再来?等大部队都致奠完了,不就没那么拥挤了?”

庄氏白她一眼:“恁多人,谁晓得要致奠到甚时候?

到了酉初就该换前朝那些人来致奠了,若是那时候还有女眷没致奠完,你猜会有甚下场?”

大概觉得以钟文谨的见识,猜不到会有甚下场,庄氏索性直白道:“给大行皇帝致奠都不积极,肯定会遭到皇后娘娘申斥的。”

被新任皇后宋时予申斥,可是件很糟糕的事情,脸面丢尽了不说,没准还会影响自家郎君的仕途。

见钟文谨缩了缩脖子,庄氏又轻哼一声:“别说赶不上致奠了,大家甚至都不想当最后几个致奠的,免得被扣个致奠不积极的帽子,所以来得一个比一个早。

明儿咱们要更早一些来,免得排这么后面。

你们都早些起来,别贪睡。”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是看着姜椿的。

姜椿撇撇嘴,哼唧道:“昨晚要不是熠哥儿调皮捣蛋,害我花时间揍他一顿,我早就睡了。”

庄氏顿时就急了:“熠哥儿才八个半月,正该是调皮捣蛋的时候,你揍他做甚?

这么小的孩子,亏你也下

得去手,又不是后娘!()?()”

姜椿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谁家八个半月的孩子跟只蜘蛛似的,爬到床顶上去扒着不下?_?_??()?()”

庄氏:“……()?()”

熠哥儿的调皮捣蛋,跟旁人的调皮捣蛋显然不是一回事儿。

钟文谨失笑,熠哥儿这是cos蜘蛛侠呢?

三太太秋氏笑呵呵道:“我们家楷哥儿可不这般调皮捣蛋。()?()”

庄氏改口道:“这也太调皮捣蛋了,是该揍。不过他还小,你吓唬吓唬他就罢了,可别下手太狠。”

姜椿哼道:“熠哥儿胆大得很,吓唬不管用,必须得动真格的,他才能知道害怕。”

庄氏抿了抿唇,有心再劝几句,又怕熠哥儿这般无法无天下去,回头伤到他自个,还是悻悻地闭嘴了。

*

宋家众人从马车上下来,加入排队的人群。

排她们前头的是位七品小官家的女眷,瞧见宋家人后,这位七品敕命忙要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宋家人。

被庄氏给拒绝了。

这样落人口实的事情,宋家人肯定不能干。

有那自作聪明的,以为宋家人嫌弃这位七品敕命的位置太靠后,过来献殷勤道:“我家位置比较靠前,至多再过两刻钟就能进神武门了,不过我家老太太肠胃不太舒坦,已经回家更衣了。

我们的位置算是白排了,倒不如物尽其用,就换给宋大太太你们吧,也省得你们辛苦从头排起。”

庄氏礼貌拒绝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还是自己排吧,你可以问问其他人家愿不愿意跟你们交换。”

待这人走后,庄氏小声教导两个儿媳妇道:“谁晓得她家老太太是真肠胃不舒坦还是故意给咱家挖坑?

你们以后得多长个心眼,遇到这样的事情务必多想一层。”

钟文谨颔首:“多谢母亲教导,我记住了。”

排队太无聊,姜椿闻言,故意唱反调:“我觉得我心眼还挺多的。”

然后毫无意外地得到了庄氏的一记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在xhs看到好多上墙爬屋的奶娃娃,咱们熠哥儿这样也不算特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