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水无痕 作品

第 144 章 顿时有些汗流浃背...


 宋时桉兴奋得一夜未睡。

 次日一早醒来后,跑去书房写了张帖子,让小厮桂皮晚些时候给锦乡侯世子路舒羽送去,约他明晚一起吃酒。

 这还不算完,到了吏部衙门,待同僚们全都到齐后,他大手一挥,豪气万千地宣布:“家有喜事,今晚我请全体同僚去樊楼吃酒。”

 众官员顿时发出欢呼。

 左侍郎胡宁远“嘶”地倒抽一口凉气:“哎呀呀,咱们衙门大几十号人呢,全去的话估计得开个七八桌。

 樊楼的席面,加上酒水,一桌最少也要五两银子,合计下来,怕是得要个四五十两银子吧?”

 略一停顿后,他大声夸赞道:“宋大人阔气啊!”

 宋时桉笑道:“五两银子一桌的席面不够上档次,我定了十两一桌的席面。”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胡宁远感慨道:“宋大人大出血啊!”

 宋时桉扬了扬唇角,得意道:“不妨事,反正我娘子有钱。”

 众人:“……”

 你娘子是有钱,但你如此败家,真不怕回家后被揍个鼻青脸肿?

 所以,究竟宋家有甚喜事,让宋时桉冒着被姜娘子揍的风险,也要大手笔请他们吃酒?

 但大家都是在官场混的,又不傻,宋时桉没说,他们自然不会没眼色地问这茬。

 众人讳莫如深,谁知夜里到了樊楼后,宋时桉竟然直接大方地宣布了自家娘子怀上身孕的喜讯。

 众人:“……”

 难怪敢胆大包天地请同僚来樊楼潇洒,原来是姜娘子有了身孕啊。

 难怪有恃无恐呢,他这也是给姜娘子做脸,事后就算姜娘子知晓此事,只怕也不好斥责他。

 而且,他们这些人,年纪都比宋时桉大,几乎人人膝下都有好几个孩子,也没见谁跟他一样,娘子怀个身孕就这般嘚瑟。

 尤其是几个上了年纪的官员,捋着自己的胡须,暗自在心里感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宋时桉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一整日嘴角的弧度都没下来过。

 觉得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滋味了,还想再活一百年。

 *

 姜椿今儿的心情也不错,因为才刚用完早膳,就开始陆续有人来给她送贺礼。

 先是庄氏的娘家,庄大太太跟庄二太太两位舅母打发人给她送了不少补品、药材来。

 二太太的娘家李家,李氏被送去家庙之事他们一声不吭,得知姜椿怀孕后竟还打发人给送了贺礼来。

 再就是三太太秋氏的娘家武安侯府,武安侯夫人也打发婆子送来了不少补品、药材。

 就连老太太周氏的娘家周家,也送了贺礼来。

 除了姻亲以外,锦乡侯府的世子夫人萧氏跟路二奶奶刘娘子,也让人给她送了不少补品、药材来。

 再就是与她相熟的曹娘子,也叫人送了东西来。

 甚至虞安城都提了一包东西来,说是自己娘子让他捎来的。

 他飞快斜了姜椿的小腹一眼,说道:“你如今有了身孕,学武之事怕是要暂停了吧?”

 姜椿叹了口气:“也只能先暂停了,待我坐完月子再重新捡起来。”

 其实依照她自己的意思,这学武的事情完全可以继续下去,反正她身子骨强壮,经得起折腾。

 但宋时桉死活不让。

 考虑到他盼这胎盼得望眼欲穿,为此不晓得掉了多少眼泪,要是出个什么差错,只怕丹桂苑都要被他哭淹了。

 她便决定不冒这风险了。

 夫妻嘛,得懂得互相迁就。

 以往宋时桉处处迁就自己,自己在这上头迁就下他,也未尝不可。

 虞安城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也没暴躁动怒,只道:“好生养着罢。”

 然后便要走人。

 “师傅等等。”姜椿连忙喊住他。

 然后让桂枝将自己从钟文谨那里买来的两坛白酒搬出来。

 她笑道:“这是我们二奶奶尚未开业的酒坊酿的白酒,用的是跟番邦商队买来的方子,滋味比咱们大周的白酒好许多,师傅且带回去尝尝吧。

 若是觉得好喝,只管使人来说一声,我再给师傅送。”

 虞安城抿了抿唇,轻哼一声:“我自己使人去酒坊买便是了,不用你献殷勤。”

 姜椿笑嘻嘻道:“徒弟孝敬师傅天经地义嘛。”

 虞安城傲娇地一抬下巴:“你又不是我的亲传弟子,我犯了事被诛九族都连累不到你头上,用得着你来孝敬?”

 姜椿懒得跟这倔驴一样的家伙掰扯:“行行行,您自己买,横竖您钱多。”

 老皇帝为了表示自己并非忘恩负义之徒,每逢节日都会给虞安城赏赐财物,他的确不缺钱使。

 送走虞安城后,姜椿又让桂枝带着两坛白酒、一斤血燕燕窝以及两斤上等铁观音,去蒋家给蒋堰报喜。

 自己不是虞安城的亲传弟子,但宋时桉可是蒋堰的亲传弟子,自然得恭敬着些。

 同时又有些犯愁。

 先前宋时桉大哭一场,好不容易借不孕不育这茬让蒋堰暂时打消了去江南的想法。

 如今自己怀上身孕,蒋堰再无后顾之忧,怕不是又要去寻死了?

 他们夫妻俩得重新想法子拖住他。

 这可真叫人头疼。

 *

 姜椿一大早就差人去给姜河报喜了,姜河卖完肉后,忙不迭关了铺子,在西市采买了些东西,然后匆匆赶往宋家。

 在丹桂苑见到姜椿后,他笑得牙不见眼:“好啊,好啊,怀上就好,这下咱们姜家可就后继有人了。”

 是男是女都不打紧,小郎君自然最好,但若是个小娘子也不妨事,有闺女给她挣下的产业,想招赘还不容易?

 他虽然没读过甚书,但也晓得好歹。

 宋家不但是大户人家,还是太子爷的岳家,肯答应闺女生的头胎姓姜,让其继承姜家的香火,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换作别的人家,只怕早就逼他们小夫妻合离,然后重新给女婿说一门亲事了。

 自己这个当岳父的要是还挑三拣四,咬死要闺女生的第一个小郎君姓姜,就太不识趣了。

 而不识趣的人,多半是要提前去见祖宗的。

 姜椿斜眼看他,哼哼唧唧:“这下爹高兴了吧?”

 姜河笑呵呵道:“高兴!高兴!有了这好消息,爹开铺子就更有干劲了!”

 姜椿翻了个白眼,你们翁婿俩可真是一个德性。

 别以为她不知道,宋时桉今天还没到往日起床的时间点就爬起来了,去书房捣鼓半晌,这才去上衙。

 即将当祖父/父亲,就更有奋斗的动力了是吧?

 姜河看了姜椿平坦的肚子好几眼,关切地询问道:“大夫怎么说?怀上多久了?胎像稳不稳?”

 姜椿笑道:“两个月啦,胎像稳得很,比埋在深坑里的铁柱子都稳。”

 “说得什么话!”姜河白她一眼,随即高兴道:“胎像稳就好。”

 然后又伸出手来,掰着手指开始算分娩的时间。

 算了半晌后,他笑道:“怕是要明年正月上元节后才会落地了。”

 古人认为怀胎十月,所以姜河算出来的预产期是明年正月十五以后。

 但其实按照现代科学计算方法,孕期大概在四十周左右。

 所以姜椿的预产期可能在大年三十左右,是左还是右,这个没法预测,只能顺其自然。

 今年是狗年,明年是猪年,她其实也挺好奇这小崽子到底会属狗狗还是属猪猪。

 她笑道:“兴许会提前也未可知。”

 姜河笑呵呵道:“早一些还是晚一些都没关系,能顺顺利利生产就好。”

 姜椿笑道:“夫君已经跟太医院的卢太医说好了,让他三日就来给我请一次平安脉,府里也有个擅长治妇人病的府医,肯定会顺顺利利生产的。”

 虽然她没生过娃,但她对自己的身子骨还有些信心的。

 她这个身体个高腿长屁股翘,只要孕期别胡吃海喝,控制好胎儿的体重,理论上应该不太可能遇到难产。

 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真遇到难产,那也是她命该如此,担忧也没用。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她晓得自己怀上身孕后,感觉心态平和了许多,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母性的光辉?

 想着想着,她直接把自己给逗笑了。

 姜河闻言猛猛点头:“肯定会顺顺利利的!”

 父女俩说了好半晌话,姜河这才回去。

 姜椿本想留他用午膳,被姜河给拒绝了。

 宋家所有男丁都不在家,连个能陪客的都没有,自己一个外男,哪好意思在内宅多留?

 *

 收了一堆补品、药材,又见到了自己亲爹,姜椿今儿过得还是挺高兴的。

 但蒋堰的事情让她内心有些不安,打算等宋时桉回,看看他可有甚好办法。

 谁知傍晚宋时桉打发桂皮回他请吏部同僚去樊楼吃酒了。

 问清楚吏部统共有多少人后,姜椿倒抽一口凉气。

 这败家爷们,嘚瑟自己怀孕直接嘚瑟掉将近一百两银子,以为她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甚心态平和,甚岁月静好,平和不了一点,静好不了一点!

 姜椿气得咬牙切齿,决定等他回他一顿,敢顶嘴的话,索性就打一顿。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乱败家!

 结果宋时桉是被两个长随给搀扶回来的。

 姜椿问其中一个长随宋芦:“醉成这样,你们大爷这是喝了多少酒?”

 宋芦忙道:“大爷今儿高兴,随便哪个同僚敬他,他都来者不拒,喝了估计得有三四坛子眉寿酒。”

 “三四坛子?”

 姜椿先是惊呼一声,随即想到古代白酒度数低,估计最多也就十来度,三四坛子酒虽然多了些,倒也不算太离谱。

 这才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她摆摆手,说道:“你俩下去歇息吧。”

 将两个长随打发走后,姜椿让桂枝找了宋时桉的寝衣来,自己亲自帮他换上。

 结果才刚将手伸向他外袍的衣扣,手腕就猛地被他抓住了。

 宋时桉大着舌头说道:“哪来的无耻女子,竟敢近我的身!滚开!我的身子只有我娘子能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

 姜椿:“……”

 她怀疑这家伙借酒装疯,趁机向自己表忠心,但她没有证据。

 她甩开他的手,故意逗他:“如果我非要肖想呢?如今你醉得跟只软脚虾似的,就算我强要了你,你只怕也反抗不得。”

 宋时桉用一双朦胧到几乎看不清视线的凤眼瞪着他,冷冷道:“你大可以试试!我虽然醉了,但要你的小命还是轻而易举的。”

 而且自己还有暗卫呢,就算自己对付不了这无耻女子,只要自己打一个手势,暗卫就会现身帮自己解决问题。

 姜椿可不敢试,万一试试就逝世,自己小命没了不说,明儿宋时桉醒酒后,只怕会懊恼得直接殉情。

 虽然自己学了半年的功夫,但跟宋时桉这等打小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高手,还是没法比的。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脑袋凑过去,笑嘻嘻道:“夫君仔细看看,这无耻女子是谁?像不像你的亲亲好娘子?”

 宋时桉睁大一双凤眼,顶着天旋地转头晕脑胀的不适,目光艰难地定格到姜椿脸上。

 端详好一会子后,这才惊讶地“啊”了一声:“娘子,怎地是你?你来樊楼接我回家?”

 脸上顿时露出个幸福的笑容来:“娘子对为夫可真好。”

 姜椿:“……”

 她懒得跟酒鬼掰扯,边伸手解他的衣扣,边哼笑道:“对,我来接夫君回家。

 夫君身上酒味太重,未免熏到我腹中的胎儿,咱们还是先换上寝衣为好。”

 一听这话,宋时桉立时老实不动弹了,嘴里还附和道:“对,不能熏到小崽子。”

 姜椿将他身上的官袍跟中衣中裤都脱下来,然后帮他换上干净的寝衣。

 过程中他都很是配合,让伸手就伸手,让伸腿就伸腿,动作简直比没吃酒前都流畅。

 换完衣裳后,姜椿让桂枝去煮碗醒酒汤来。

 桂枝笑道:“我料到大爷与同僚吃酒,必定会吃多,所以早就熬好醒酒汤备着了。”

 姜椿笑道:“难为你想得周到,端过来吧。”

 大夏天的,也没必要再重新加热一回。

 喂宋时桉吃了醒酒汤后,姜椿又让桂枝倒了温水来,喂他吃了一大杯。

 然后她把人往拔步床上一丢,说道:“好了,你可以睡觉了。”

 还好他就算吃醉酒,也不闹腾人,不然自己一个怀着身孕的大肚婆,可没耐心陪他闹腾。

 干脆揍他一顿,让他老实挺尸。

 宋时桉却没如她所愿地直接闭眼睡觉,而是咕蛹了好几咕蛹,咕蛹到她身旁。

 然后将脸轻轻贴到她小腹上,嘴里高兴道:“娘子,为夫好高兴。”

 姜椿撇撇嘴。

 自己眼睛又没瞎,还能瞧不出来他有多高兴?

 高兴到随手就洒了将近一百两银子出去。

 她敷衍道:“嗯嗯。”

 宋时桉也不知听没听见她的话,脸蛋在她小腹上蹭了蹭,闭着眼睛呢喃道:“两辈子了,我宋时桉总算有后了。”

 姜椿:“???”

 两辈子?

 自己没听错吧?

 他为甚说自己两辈子总算有后了?

 除了这一世,还有哪一世?

 难不成,他其实是重生回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掉马了?

 难怪他那么早就发现自己并非原主了,感情这是开了挂啊。

 她就说么,自己那般小心翼翼,不但说话做事都尽量向原主靠近,从系统仓库取东西时也都避着人,他怎可能那么早就发现端倪?

 自己这马掉得,是一点都不冤。

 而且,他这家伙也忒沉得住气了些。

 面对自己这个上辈子给他戴了绿帽子,让他名声扫地,成为全京城的笑柄的人儿,他竟然还能不动声色地跟自己虚与委蛇。

 而不是直接动手干掉自己,以绝后患。

 也得亏他这般沉稳,不然自己连“改邪归正”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替原主背锅,一命呜呼了。

 仔细想想,很多先前想不通的细节,这会子倒是全通了。

 比如他晓得红叶县令是痴迷他画作的卢正衡,不但用画驱使他替自己解决刘启檀,还换来一大笔银钱。

 比如他提前通知安平郡主去安远侯府捉奸,制造混乱后,又趁机让人给程文沅下药,将她跟范屠夫送作堆。

 又比如他不惜用不孕不育这等难以启齿的事情,来阻止蒋堰下江南,试图挽救他的性命。

 他又不晓得原著内容,若非自己上辈子亲身经历过,根据自己知道的消息展开计划,很难如此有成效。

 想着想着,姜椿脸色又沉下来。

 这家伙,也太不诚实了些。

 自己的来历跟签到系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甚至还主动交待了不少钟文谨的情况,他可倒好,对于自己重生的事情半字不提,瞒自己瞒得那叫一个严实。

 难道自己还会因为他是重生回来的,就嫌弃他不成?

 除非……

 姜椿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

 这家伙,该不会活到七老八十才重生回来的吧?

 要这么说的话,自己岂不是嫁给了个糟老头子?

 他这是老牛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她顿时感觉身上毛毛的。

 视线定格到他那张因醉酒而布满朝红的俊脸上。

 这张脸简直堪称完美。

 轮廓如同雕刻一般,长眉入鬓,睫毛小刷子一般,浓密而又纤长,鼻梁又高又挺,鼻头却小巧,很好地中和了五官的冷硬。

 鼻子下头是张薄唇,唇色比一般男子要红艳几分,为他的脸蛋增添了几分艳色。

 整个人雌雄莫辨,可以说斩男又斩女。

 却因为有双眼尾略有些上挑的清冷凤眼,所以半点都不显女气,反而颇有些威严。

 当然,以上仅指面对旁人的时候。

 他看自己的时候,清冷凤眼都染上了喜悦,即便是与自己斗嘴时,唇角也经常忍不住上扬。

 喜欢一个人,就如同咳嗽一般,藏是藏不住的。

 姜椿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管他多少岁重生回来的呢,反正他现在的皮囊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就行。

 再说了,自己上辈子不也活到三十三岁?

 三十三岁,搁古代都能当祖母了。

 又不是甚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跟他上辈子的年纪差距想必也不会特别大?

 姜椿自我安慰了,啊不,自我洗脑了一番,最终决定假装自己甚都不知道,不揭穿他。

 既然他不愿同自己坦白,就必然有他的顾虑,如果自己揭穿他,没准会让他无所适从。

 就让他将这秘密带到坟墓里去吧。

 反正自己不太在意这茬,揭穿他对他俩的感情又没甚好处,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还是好好珍惜当下的日子吧。

 *

 宋时桉半夜就醒了,悄摸爬起来去净房更衣后,又悄摸摸回拔步床上。

 他昨夜被同僚一通猛灌,吃了个酩酊大醉,怎地回家的都不晓得。

 摸了摸身上滑溜的丝绸睡衣,心想这肯定是姜椿替自己换的。

 他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如同灌满了浆糊一般,半点都想不起来回府后的事情。

 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说胡话?

 反正自己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她的事情,说胡话倒也不怕。

 唯独只有一点,怕自己不小心秃噜出甚上辈子的事情。

 姜椿这个人有的时候很心大,反应也不敏锐,但有时候又聪明得过分。

 如果自己说了甚不该说的事情,她肯定一下就能猜出来自己是重生的。

 毕竟她们那个时代很多这等穿越、重生类的小时,她可没少看,闲暇时还同自己说起过其中的剧情。

 猜出应该不难甚难以接受的事情。

 毕竟,她自己还是穿越的呢,另还有个同样是穿越女的钟文谨在。

 他们大哥不说二哥,半斤八两。

 但自己刻意隐瞒她的事实同时也就暴露了。

 这才是最严重的。

 他们可是约定好,彼此不许刻意隐瞒对方事情,要坦诚相待。

 就她的暴脾气,发现自己瞒着她这茬,不得暴跳如雷?

 宋时桉顿时有些汗流浃背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