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取悦柳青栀。
是的,取悦。
这样的词若是放在从前,无论是末世爆发前的那个霍霖,还是末世爆发后,逐渐恢复记忆白得不像人的霍霖,都是一种极其陌生的词汇,也是绝对不可能沾边的词汇。
然而现在,他却实实在在的在尽量靠近这个词。
只为了从柳青栀这里得到更多的反馈。
霍霖盯着柳青栀的眼睛,尽管这双灰色的眼瞳在过于集中的注视着谁的时候,像是凶兽在捕食猎物时的狩猎状态,但在他克制的情绪后,又隐匿着一分别样的温柔。
他亲吻的动作也很轻。
尽管脑海里其实并不缺乏理论知识,但实际上这种亲吻,对于霍霖来说,其实算是第一次。
他勾着柳青栀的舌很浅的吮|亲,并不见有多少缠|绵的意味,也没什么特别的技巧可言,只是格外的认真。
两人的呼吸交错到一起,使得原本湿冷的空气也在这份说浅又不算浅,说深又不算深的亲吻中渐渐升高。
银色的金属墙在光晕下反射出几分光泽,薄薄的、光滑的一层隔绝片上,隐隐能倒映出柳青栀和霍霖的身影。
模模糊糊
,
又亲亲密密。
哪怕不到一分钟,
这场轻吻就停了下来,
刚才那段过程里的暧|昧,
却像是印在了上面,仿佛成为了另一种记忆的存储。
霍霖的双手撑在柳青栀的脸颊两侧,柳青栀身上盖的毛毯早已经变成了往下滑的松散状态。
他乌黑的头发也散在柔软的沙发上,原本浅色的唇被吻得有些发红,像是含了露水的花瓣。
他的眼底夹杂着几分笑意,手指从霍霖的发丝间收回,修剪的圆润干净的指甲轻轻擦过霍霖微微绷着的脸颊,惹得霍霖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克制的收敛了眉眼。
此时,以柳青栀和霍霖两人的姿态,他看起来其实更像是被压制的那一方。
然而实际上,无论空间上的位置如何对调,霍霖永远更像是那一个被牵制的存在。
柳青栀始终像是握着风筝线的人,又或者是拿着牵引绳的那个人。
始终精神上占据主导。
他的手指在霍霖眼睛周围的刺青上摩挲,不急不慢的问:“怎么会突然这么做?”
或许是柳青栀从始至终都是躺着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刚刚由霍霖主动的浅尝辄止的吻,柳青栀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更低,带着几分微微的浅和缓,原本悦耳的声线也透出了一种慵懒,在空气中氤氲之后,牵扯出让人耳膜有些微微发痒的磁性。
霍霖嘴唇微抿了一下,说道:“不是突然。”他解释道:“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从那次他因为体内的变异基因而造成意识紊乱之后。
那次尽管意识有些模糊,但那期间发生的一切,他再回忆的时候,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记得很清楚。
包括柳青栀守在他旁边,包括后面对方喂他自己的血。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些一直维持的东西就在悄无声息间打破了。
他自以为自制力很好,自认为能够无论在情况下都保持绝对的理智,然而事实上,在面对柳青栀的时候,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这次也不是突然,只是他一直想这么做罢了。
柳青栀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先起来吧。”
霍霖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他的内心其实希望柳青栀再继续问下去,问具体一点,问详细一点,这样就说明了对方对他其实也很在意。
霍霖从来不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也唯有和柳青栀在一起的时候,某些特殊情况下,会突然产生一种患得患失,虽然这种情绪几乎都只是在一瞬间,但是也就不可被忽视。
柳青栀听出了霍霖语气里隐匿的情绪,不过他并没有就此顺着霍霖的期望说些什么,只是等着霍霖站起身,将周围隔绝的金属墙壁撤下。
也是在霍霖将金属异能收回的下一秒,一直被隔绝在外的赵嘉言,眼泪哗哗的冲到柳青栀身边,像个被抛弃的流浪小狗般,半跪着膝盖,可怜巴巴的说道:“栀哥,栀哥,我好想你。”
柳渝冷哼道:“戏精,演的太假了吧,不知道还以为是过去了十年二十年。”
赵嘉言头也没回的扔给柳青栀一个回怼:“酸鱼你懂个屁。”
话落,赵嘉言就用那双狗狗眼看着柳青栀:“霖哥怎么能用金属异能将你们隔绝!”
赵嘉言本着告状的原则,完,就迎来了霍霖面无表情的一眼。
霍霖其人,哪怕不刻意外放气场,那种如沼泽般令人窒息的气息也能瞬间侵袭到目标体身上。
赵嘉言的身体微颤,在实力的压制下,瞬间老实了,把本该继续说下去的控诉吞进了肚。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