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也各自围坐在茶几周围。
茶几上放着一条冰蓝色小章鱼。
御君祁的能量意识再次陷入了沉睡,小章鱼也睡成了一张章鱼饼。
江与临问星尘十三:“祂怎么回事?为什么变不回来了?”
星尘十三眼睛浮上一层幽紫,很快凭借同序列号的同频磁场找到了症结——
“能量不够。”
怪物从亚成熟到成熟需要聚集无数能量。
这是质的飞跃,宛如破茧成蝶。
在进化过程中,能量意识陷入沉睡,凭借本能大肆吸取能量,直到收集足够的能量后才会醒来。
因为担心本体索求无度,伤了江与临,御君祁在进入成熟期的一瞬间,就强迫自己意识苏醒过来,收敛触手化为人形,遏制汲取能量的本能。
然后又从人类形态又变回了小章鱼。
连续两次的形态转变耗费了巨额能量,强制开机还使用高耗电功能的结果就是:
严重亏电。
于是御君祁只能维持基础状态,该解锁的记忆也没有解锁,不仅变不回人形,还再度陷入了休眠。
江与临眉梢微蹙:“什么东西能给祂补能量,以后总会这样吗?”
星尘十三回答:“怪物、人类、高能陨石,只要含能量的都可以,至于这是常态还是偶发情况……我也说不准。”
江与临叹了一口气,抬了抬手:“花倦,你把从青翼龙取下的那颗高能陨石拿来,先给御君祁吃了吧。”
星尘十三张了张口,‘妈’字都吐出了一个‘m’,又紧急撤回,改口叫江与临‘哥’。
星尘十三:“临哥,转化高能陨石是耗费能量的事,现在07不适合吃这
个。”
江与临点点头:“好,那我带祂外面找点怪物吃,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闻言,众人纷纷担忧地看着江与临,露出些许不赞成的眼神。
江与临的脸色实在太差了,苍白到几乎透明,嘴唇也毫无血色。
在座几人除了江与临,都多多少少拥有了怪物基因。
怪物对磁场强弱更加敏锐,能感知到江与临正处在虚弱状态中。
听力更好的花倦和肖成宇,甚至能听到江与临缓慢微弱的心跳。
江与临身体一向是很好的,心跳也蓬勃强劲,鲜少如此细弱无力。
这也是肖成宇特别担心的。
一般不生病的人,忽然生起病来,往往都是大病。
这不禁让他想起在第三基地那次,江与临因着凉而发烧感冒,昏迷了大半天,怎么叫也叫不醒。
骁勇凌厉的顶级异能者,生病时躺在床上,居然也是那样清隽脆弱,如弱柳扶风,气若游丝。
真的很吓人。
也是那一刻,肖成宇才清楚地意识到:临哥很强大,但再强大也是人。
是人就会受伤,就会生病。
临哥是高高在上,受人信赖敬仰的人类之光。
可有谁能看到,那光风霁月、荣耀显赫的背后,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削瘦的青年。
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站在江与临身后,受他庇佑,可谁又来替他遮风挡雨呢?
还好有祁哥。
御君祁足够强大,相貌也俊美逼人,和临哥很般配。
只是……祁哥有时候也怪让人无语的。
祂总是让临哥着急。
肖成宇轻叹一声,也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帮上临哥,好让临哥不是总一个人承担这些,活得那么辛苦。
作为序列怪物,星尘十三能从御君祁身上嗅到江与临的味道。
御君祁进化时动静那么大,周围明明没有其他生物用来补充能量,可祂又确确实实完成了进化。据此,星尘十三很容易就判断出,御君祁是从江与临身上获得的能量。
异能者能量的来源无非是异能或者血肉,无论是什么,江与临现在的状态都不适合战斗了。
星尘十三轻轻怼了怼肖成宇。
肖成宇收到信号,率先劝道:“临哥,你也先休息吧,等天亮了,我们一起去打猎。”
荆鸿也附和:“是啊,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不如恢复一下再去,事半功倍。”
星尘十三说:“要去的话就一起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太危险了。”
花倦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晚上本来也不睡觉,一起捕猎更好玩。”
江与临很想尽快给御君祁补充能量,但现在是凌晨四点,长夜未尽,实在不宜劳师动众。
大家说得都很有道理,他的异能早被御君祁吸空了,身体又因大量失血正值虚弱。
这时候去猎杀高等怪物,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制造问题。
也是关心则乱,他太着急了。
江与临点点头,看向众人:“好,听你们的,等白天再说,都回去休息吧。”
肖成宇等人仍不放心。
荆鸿思索片刻,曲指打了个呼哨。
夜莺从远处飞来,拍着翅膀落在桅杆上,歪着脑袋啄了啄羽毛。
江与临眉梢轻轻一挑:“还留下个放哨的,你们就这么信不过我?”
荆鸿展开右翼,优雅地欠了欠身:“江与临大人,有时间您或许可以反思一下,为什么您在我们这里信用程度这么低。”
肖成宇补充说明:“其他事情信用度还是高的,只是在学会爱惜自己身体和生命这方面……临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星尘十三表示赞同:“是的是的。”
江与临挥挥手:“行行行,都散了吧,我睡觉了。”
众人离开后,江与临抱着沉睡的小章鱼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一片狼藉。
床上湿漉漉的,仿佛还残存着昏沉的混乱气息,连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暧昧味道。
江与临抬手一掀,把脏掉的床单枕头被子全卷在一起,随便扔在地下,翻出条干净床单囫囵铺上。
衣服也懒得换,只解开作战服的两颗扣子,就这么卧到了床上。
他真的太累了。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小章鱼倒是休息得很好,睡得四仰八叉,八条触手软绵绵地摊开,在黑夜中发出荧蓝色的微光。
江与临摸了摸章鱼头,轻叹一声,阖上了眼睛。
当视觉消失,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他听到通风管的轻微风声,遥远的海浪声。
窗外的夜莺尽职尽责,站在栏杆上梳理羽毛,每每有风吹草动,便停下来警惕地四处张望。
鸟类脚趾与金属杆摩擦,发出一种特殊的沙沙声。
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鸟儿,却让人感到莫名心安。
江与临意识渐沉,终抵不住睡意,陷入深眠。
作者有话要说
报告各位老板:
周五晚上我家猫跑酷,一脚踩我肋骨上了,因此负伤,暂时无法码字,这两天放的都是存稿,存稿量不多了,不确定能坚持几天,等好一些会慢慢往下写。.
(很多亲友知道后都认为是我太脆皮,需要说明的是,猫咪有十几斤,而且是后脚弹射,有一个猛蹬的力,那一下真的很猛,不是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