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只要打不死,就得起来。
在他们这帮有钱人的眼里,一条人命又算什么呢。
面子比人命更重要。
冯老的人被踩在脚底下,那张脸已经分不出原来的样子,他被人拖下了台,后面还有等待着要上场的。
许禾柠想到了老家的斗鸡,就跟这个差不多。
只不过一边斗的是动物,一边却是活生生的人。
她有些坐不住,手按在扶手上,“我去下洗手间。”
季岫白轻应声,看她站起身来。
许禾柠走到女士洗手间内,她来到镜子前,胸口有些难以平复的躁动。
耳朵上的耳环是造型师选的,她嫌太重,一路坠地她耳朵疼,她想换一对。
身后传来门啪嗒关上的声音,许禾柠起先没放在心上,直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镜子里。
她正在摘耳环的动作顿住,眸子微圆睁,然后转过身满脸的难以置信。
“陈深。”
“叫这么陌生,你不是跟我很熟吗?”
“这是女厕!你不怕有人进来。”
陈深靠在旁边的墙上,将水龙头打开,水声掩埋了两人本就不大的说话声。
“人都在外面看热闹,谁会进来?”
他看许禾柠脸色苍白,她离看台很近,应该是被吓到了。
“是不是觉得外面的世界,原来也没有那么好?”
许禾柠冷静地将手放到水底下去冲洗,她弯着腰,脖子里戴的一枚天然满绿翡翠露了出来。
那是季岫白送她的福瓜吊坠,没跟她说过价格,不过肯定又是天价。
许禾柠没注意到陈深伸过来的手,他直接一把拽住吊坠,将绳子都给扯断了。
她感觉到脖子后面传来疼痛,想要护住时已经来不及了。
陈深放到眼前看着,他上次就见过这玩意了,还去季家的珠宝行找过。“他送的?”
“你快还给我。”
陈深将它握在手里,将手臂背到身后去,许禾柠情急之下想要抢,“给我!”
季岫白送的东西,可不能平白无故这么没了。
但陈深往后靠,根本不给她拿回去的机会,看她着急成这样,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不就一块破石头吗?”
“陈深,不闹行不行?万一被人看到你在这儿也不好,你把它还给我。”
陈深握着的劲道又重了几分,“看见那些人打成一团,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在上面会怎么样?”
“没想过。”
陈深如今的地位,完全不可能再以血肉之躯去相搏。
他盯着许禾柠的脸轻笑开,“说不定一会我就上去了,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句阿深,加油。”
他怕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吧!
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许禾柠吃不透陈深,万一他就是这么疯怎么办?
“那我要是不说呢?”
陈深靠近她身前,挨得很近,身子几乎都贴着她。“那我就当众宣布,你这身份是顶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