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被紧锢在他身前，前面就是窗户，她几乎是进退两难。
她的手调整下窗花，“这样呢？”
季岫白根本就没看，视线垂落盯着她的脸，“再往右一点点。”
“刚刚就是右边调整过来的。”
季岫白看她白皙的小脸，被阳光照得能看出耳朵旁边细小的小绒毛，“调整太多了。”
许禾柠手停在那，感受到来自身后胸膛传来的压迫感。
“季岫白，你离得太近了，往后去点。”
季岫白按着她的手，让她将窗花贴到玻璃上。
“柠柠，新年快乐。”
许禾柠嗯了声：“我家里有监控，你再不退开，我爸妈就下来了。”
季岫白双手背到身后去，“我可什么都没干。”
她赶紧从他怀里退开，往旁边站，许禾柠脸上有些发烫，想跟他好好谈谈，“季岫白，你真的不要这样……”
许禾柠话还没说完，季岫白已经到旁边去擦玻璃了。
他也没接她的话，就当没听见，搞得像是许禾柠小题大做了。
她往后退几步，一看已经贴好的窗花，“季岫白你捣什么乱，我本来弄好好的，你瞎指挥，歪成什么样了。”
季岫白说了句，“有吗？”
许禾柠强迫症上来，想要过去撕开重新贴。
她没注意到季岫白又走了过来，他握着她的手臂，她站在阳光底下，玻璃上清晰地映射出她的脸，也让她脸上的那条伤疤格外显眼。
“柠柠，我带你去医院好吗？”
许禾柠不明所以，想要挣开手臂，“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啊？”
季岫白抬手，许禾柠料到了他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忙将脸别开，“你快放开我。”
但季岫白没听，指腹摸到了她的伤疤处，许禾柠早就没了感觉的地方一阵刺刺麻麻的痛，她下意识想挣开被他握住的手臂。
季岫白手掌捧住她的脸，不让她乱动。
“我找最好的医生，我们去最好的医院，可以弄掉的，相信我。”
许禾柠紧握向他的手腕，细碎的阳光遮过她的眼睫毛，她所有的神色都显露在巴掌大的脸上。
她轻抬了眼帘看他，“小九爷，你要觉得我丑，脏了你的眼睛，你可以不看的。”
季岫白脸朝他压近些，情绪瞬间起来，怕她误会了，也怕她多想，他的语气变得焦急。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想。”
“我自己的脸，我能接受它是什么样的了。”
季岫白再度低下头，抵着许禾柠的额头，“但我一看到它，我会想到我对不起你，我想尽力弥补，我想让你好好的。”
许禾柠早就不习惯跟他有过多的亲密接触，“不用你弥补什么，真的，人不是你找来的，对我直接伤害的人更不是你。”
“季岫白，就算你那晚让人送我回家，冯婷婷要想对付我，还是能找到机会。”
“况且那时候，你不是坚定地认为你小姨的死跟我有关吗？”
许禾柠将他的手拉了下来，也往后退了两步，“我要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见都不想再见一面的人，没对我下手都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