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一惊,又是一怔。
池姗的画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都有,可唯独缺了一幅最不起眼的。
“画呢?”季岫白已然扬声。
其中一人反应得比较快,“什么画?小九爷,都在这啊。”
这还真是睁眼说瞎话,还是当着他的面。
季岫白嘴角漾起轻讽,连淮冲着说话的那人背后推了把,他的力气太大,佣人没站稳踉跄着往前冲。
她差点撞在那些摆放在一起的画上,但她依旧坚持那个说法,“画都在这,小九爷您放心,池小姐的东西我们一点都不敢乱碰啊。”
季岫白盯紧她的脸,踱上前步,又走到她的身后,“不敢碰,还是心里有鬼,怕那幅画放在这,让我想起了什么?”
“没有,真的没有。”
“冰糕,”季岫白嘴里反复念着这两字,“我之前没想通,怎么会这么巧呢,小姨记忆早就混乱,却突然想吃冰糕。”
佣人没想到季岫白还记得那幅画,如今被他紧抓着不放,她小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说不定是少奶奶提起过那东西好吃,毕竟她之前一直给池小姐送吃的来。”
佣人依旧以‘少奶奶’称呼许禾柠,她自然也是故意的,季岫白这会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字。
但男人并没有勃然大怒,他冷静着,缓缓走到窗边,让拂进来的冷风一点点侵蚀他的面容。
那种冷意附着得久了,面皮子就麻木了,但人却格外的清醒。
“小姨不是突然想吃冰糕的,是受了什么人的引导,是谁呢?”
那两名佣人被冷风吹得牙齿都在打架,不敢抬头,“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现在看来,是那幅画引导了她。”
连淮走过去,重新翻找了一遍,“真的不在这,看来已经被处理掉了。”
“为什么处理掉?”季岫白转过身,整个房间充满着阴森可怖感,“怕我想起来吗?”
“小九爷,画的事我们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啊……”
季岫白伸手将窗户关好,然后快步往外走。
连淮跟在后面,两个佣人都觉得这房间里阴冷冷的,站一会都受不了。
她们快步跟了过去,只是刚到门口,门却被人锁了起来。
之前的锁还没拆,正好用上。
“小九爷,您这是做什么,放我们出去吧。”
“对啊,池小姐的死跟我们真的没有关系。”
自从池姗出事,她们亲眼见过她的死状后,这个屋子就不敢再踏进来了。
季岫白让人停了里面的水和电,关了整整两天。
不吃不喝再加上精神折磨,人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处,连淮蹲在门外苦口婆心地劝:“小九爷又不会真的对你们怎么样,只要是他想查的事,你们硬扛也扛不住。”
“家里不还有孩子吗?替他们也考虑考虑……”
关到第三天的时候,楼上已经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连淮急匆匆下楼,季岫白坐在沙发上,他微微低着身,棋盘上黑子和白子正厮杀得欢。
“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连淮为难地摇了头,“哪怕用家人作为筹码都没用,就算让孩子退学也能咬紧牙关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