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靠坐在椅子内,转动着手指上的尾戒在把玩。
他低垂着眼帘,但脸上掩不住看热闹的样子。
许禾柠听完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更别说季岫白了。
冯老一语不发,实则暗中观察,探探季岫白的反应。
怎么说呢,毕竟许禾柠毫无背景,跟季岫白结婚对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婚姻这东西,看中的是价值交换,她许禾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季岫白再好的皮囊,也遮不住此时的无语。
“你瞎叫什么,恶心。”
冯婷婷的脸色有些难堪,“我本来就比你小,叫你哥哥也很正常吧。”
许禾柠把手边的牌砌得高高的,再一把推掉,“冯小姐很有礼貌,那怎么不叫我嫂子?”
“你——”配吗?冯婷婷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季岫白赢的钱也没算,拉着许禾柠就走了,可能是怕再待下去,要恶心的待会连晚饭都吃不下。
冯老眼见两人离开,脸这才拉下去。
“阿深,你就这么看着?”
陈深无语的程度被季岫白还严重,他不是已经给他的蠢女儿放水了吗?“干爹,那你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冯老当初把他留在身边,就是看中他手段够狠够毒,甚至可以说什么脏事都能干,可他现在这么沉得住气干什么?
“实在不行,把许禾柠绑了吧。”
陈深慢条斯理地摸出烟盒,修长的手指捏着烟在往外抽,冯婷婷也赞成,“到时候把她卖掉,她不是仗着这张脸横行吗?我要把它弄花掉——”
这不过是冯婷婷单方面的嫉妒,陈深心里再清楚不过,许禾柠从来没有持美行凶过,反而是这张脸给她带来的祸事不少。
冯老啧了声,“毁掉多可惜啊!”
陈深将烟塞到嘴里,打火机擦燃的瞬间,潭底聚涌着斑驳的冷和怒,“别忘了上次她也被绑走过,季岫白后来是怎么做的?”
冯婷婷忘不掉那件事,满屋子的毒蛇,还有发泄着兽欲的男人,她想起来就崩溃。
她想着,幸好陈深不知道后面那件事。
冯老毕竟是脏事做多了的,根本不怕报应。
“这次不一样,要做就要做得彻底,季岫白找不到她以后,过不了两个月就会把她忘了的。”
一个女人嘛。
难道还能大费周章地找?
冯老说明了意思后,起身往外走,冯婷婷还坐在麻将桌前,跟陈深面对面。
“深哥……”
她虽然答应了冯老的意见,但心里面的人怎么可能一两天就放得下呢。“我还是喜欢你,每天想的都是你。”
陈深薄唇微张,薄薄的白雾喷灼在脸侧,眉眼的凌厉和漆黑都被遮掩掉不少。
“深哥,等我当了季少奶奶,我背地里还是可以和你在一起。”
“咳——”
陈深被烟呛得差点死过去。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深在外面站了许久,被捅过的伤口处又痛又痒。
梁琮和一个小弟说着悄悄话,从暗处走来时,完全没注意到陈深。
直到那小弟喊了声,“深哥。”
梁琮吓得一哆嗦,赶紧挡在小弟面前,“深……深哥。”
“干什么去?”
梁琮支支吾吾,黝黑的脸吓得苍白。“不干什么啊,等着吃饭呢。”
小弟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怕什么,但看见梁琮怕,他也跟着汗毛凛凛。
陈深将手伸到他们面前,“拿出来。”
“什么……啊?”梁琮怀疑他眼睛长在天上的,探照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