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震天之中。
“申屠将军,蜀人要溃不成军了!”一个传信的骑马斥候,声音里满是狂喜。
听闻这道情报,连一向稳重的申屠冠,也终于慢慢露出笑容。他原先还担心跛人有后招,但现在看来,终归是人数太少,声东击西之计又被破掉,或已经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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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人何在?”
“在蜀阵军中,尚在指挥蜀军抵抗。”
“我有些觉得,似是容易了些。”申屠冠皱了皱眉,又想到了什么,“李政那边的大军,可有情报传回?”
李政,正是带着少数人马,去拦截陈忠的老将。
“将军,未见。”
申屠冠沉吟了下,终归没有再等,领着本部人马,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前靠近。便在他的前方,跛人的万人蜀军,眼看着便要抵挡不住攻势。
忽然,他眼睛微微眯起。
骚动的蜀人本阵中,一道银甲的人影,正在护卫的簇拥下,不断指挥着旗令,试图扭转乾坤。
蓦然间,申屠冠只觉得自个的喘气声,一下子重了起来。
“那可是西蜀跛人?”
“将军,并未看清。不过着了银甲,当是西蜀主将。”
“调集三百步弓营的神射手,无需顾及其他,先射杀此人!”顿了顿,申屠冠又不放心,吩咐了左右护卫,往前多探查一轮。
不多时,便听得护卫来报,那着银甲的人影,正是西蜀的跛人。
申屠冠忍住激动的神色。他自知,若是在乱军中,能一朝射杀跛人,将意味着什么。
“步卒可到了蜀阵前方?调一千骑军,不惜一切手段,冲乱西蜀本阵的阵型。让神射手寻住机会,随时射杀蜀人主将!”
一时间,整个北渝大军,在不断的鼓舞之下,以及将要大胜的战机之下,战意显得更盛。
绕回来的北渝骑卒,循着申屠冠的旗令,直冲摇摇欲坠的西蜀本阵。仅数轮过后,西蜀的残师变得更加凌乱。
“蜀人要逃了!”
“步弓手,还有神射!神射手何在!”
……
眼看着大军溃败,要抵挡不住,整个西蜀的阵型,已经骚乱不堪。
东方敬脸庞冷静,不作一场败仗,不作一场冒险,根本勾不到谨慎的申屠冠。最关键的,他不能在鲤州附近,继续和申屠冠拼耗时间。
无非是一场险计。
他抬起头,目观前方。冲阵的北渝骑军,最凶险的一次,离着他不过二三丈的距离。
“三儿,扶我登高,吾东方敬,此时该鼓舞士气,稳住大军本阵。”
护卫三儿咬着牙,与旁边的二三人,搀扶着东方敬,缓缓走上了车驾。
“且退开些。”东方敬压低声音。
并未多久,只打了二三回的旗令,北渝的神射伏弓,像是嗅到了腥的野猫,迅速动作,搭弓捻箭。
至少十几支的箭矢射正,在风中,东方敬坐着的人影,一下子被二三箭矢射中,整个人从车驾上,重重地摔落。
这一幕,让一直居高临下,眼盯着前方的申屠冠,忽然之间,喉头爆发出一股疯狂的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