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老皇帝站在窗前,盯着窗外的开的正盛的幽兰,眸色深沉。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在窗台上落下,脚上绑着一卷纸筒。
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传信?
老皇帝眉心微拧,将纸筒拆了下来,展开信纸。
“三皇子逼宫,速归!”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宫城门口。
宫城内灯火通明,墙内深宫重苑,暗影重重,侍卫们手持刀剑,看守着宫门。
见马车停下,为首的侍卫小跑着在马车前站定,语气恭敬:“陛下,人已经抓住了。”
“好,开城门。”
一只拿着令牌的手掀开帘子,马车内幽幽传来男人苍老的声音。
侍卫颔首,打了个手势,示意打开城门。
随着一声沉闷的吱呀声,高大厚重的朱红色宫门缓缓打开,车夫甩了一鞭子,马儿打了个喷嚏,甩着蹄子哒哒哒进了宫门。
太和殿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数不清的侍卫倒在地上,死生不知。
而宫变的罪魁祸首,正被禁军死死地按在地上,披头散发异常狼狈。
“放开本殿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犯本殿下!”
三皇子不停的挣扎叫骂,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面前的禁军首领,威胁道:“放开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要是换了普通人,可能还真就怕了他,但宋长青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怎么可能怕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
他一只手搭在剑上,漫不经心的吹了吹遮住眼睛的刘海,语气冷淡:
“三皇子殿下,您还是老实点吧。”
带兵逼宫,即便他是皇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三皇子哪里被人这么轻慢过,当即涨红了脸,瞪大眼睛骂骂咧咧: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敢这么跟本皇子说话?信不信本皇子砍了你!”
“你要砍了谁?!”
充满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皇帝连龙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还是今天见妙妙时穿着的那一身短打,如果忽略掉老皇帝浑身散发着的逼人的气势,看起来完全就像个普普通通老头儿。
看清来人,原本还在不断叫嚣的三皇子顿时就像被掐住喉咙的鸭子,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不说了?刚刚不是还骂得很起劲吗?”
一看三皇子这窝囊样,老皇帝心里就来气,忍不住踹了一脚。
就这畜牲,自宫都没勇气的东西,还学人家逼宫。
三皇子很想躲开,但身子被禁军死死压着,躲是躲不掉了,只能结结实实的接了这一脚。
“窝囊废!”
老皇帝踹完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要是做了以后真能硬气下去,我倒敬你是条汉子。”
现在好了,事情做是做了,却做成这个窝囊样,他都觉得丢人。
被老皇帝骂到自闭,三皇子郁闷极了,忍不住愤愤问:“父皇,您为何一直这么对儿臣?儿臣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父皇,君渊已经被废了,您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我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您废了太子,这太子之位也该我来坐坐了。”
“凭什么太子一出生就是太子,而我只能对那个位置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