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苏若锦漱了嘴,继续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个早上,只有毛丫跟花平练了身手,苏家姐弟都睡到九点才起来,吃过了,才知道,四平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
苏三郎这次不跟路了,跑到巷子里跟小伙伴玩去了。
苏若锦还是带着三人跟四平去忙铺子。
程迎珍问她,“要忙多久?”
两个铺子,苏若锦估算了一下,设计图全靠手工,“估计得到月底。”
昨天晚上回来,没沾到床就累睡着了,程迎珍心疼,“你这孩子……小郡王手下的能人多得很,你去凑什么热闹。”
四平听了,马上道,“昨天是小的失误,今天午饭过后让二娘子休息睡一觉,还有晚上早点送二娘子回来,保证不累着二娘子。”
这还差不多,程迎珍有心不让女儿受累,可她也知道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唯一能做的是,女儿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
“早点回来,阿锦。”
“知道了娘。”
等苏若锦再进到铺子里时,一个像掌柜般的中年男子拿着碳笔、纸张等着,四平介绍道,“这位是沈先生,擅长画小娘子这种直线条,小公子让他过来帮你。”
“锦娘子只管说,我来画,若是画的不好、不对的地方,还请锦娘子指出来。”
竟配了个助理?赵澜可以啊!
苏若锦笑眯眯的接受了,“麻烦先生了。”
“锦娘子客气。”
二人几乎没要磨合,便一个说,一个画,神奇的默契,连苏若锦都不敢相信。
“先生厉害。”
被一个小娘子夸,沈鸣清摇头失笑:“真正厉害的是小娘子。”
一个九岁小娘子对酒楼整修的门道,就算一个老道的内行来,怕也不过如此。
这个整天在花平口中出现的小娘子果然不同凡响。
被反夸回来,苏若锦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表现的过了,一个‘九岁’小娘子会这些是不是让人觉得奇怪?
幸好沈先生没盯着这个话题不放,而是适时的提醒她,是不是该喝水了,是不是该吃午饭了,这次吃午饭,就在铺子后面,过了一条巷子,一座清雅精致的小院里,饭菜已经摆上桌。
“小娘子请——”
苏若锦感觉自己好像重要的客人一样,被招待的非常周道。
桌上大部分菜都是苏若锦曾经做过的菜,估计这个厨子是晋王府的,而这些食方子大概就是徐婆子从自己这里剥削过去的。
想到徐婆子,感觉曾经生活困顿的苏家已经过去好久了。
味道还行吧!
吃过之后,苏若锦又被催去睡午觉,有工作,有吃喝,还能午休,晚上五点不到又崔着下班,这小日子过的咋这么滋润呢!
两个铺子怎么装修,苏若锦一直搞到九月底,才把所有图纸、所需材料跟沈先生一起算清楚给四平。
夜晚,探察司秘密小院,沈先生把给四平的图纸又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无限感慨,“可惜,我既不是户部的,也不是工部的,要不然,光这一手,我肯定成为户部算账好手,还有这些图纸,我能在工部横着走。”
赵澜扫了他,一把捋过桌上图纸、材料预算表,“少在这里糊说,这些不都是你画的你算的,要成一把好手,或是横着走,现在就可以找我父王,让他把你弄进去。”
不过是变相夸小娘子,小主人不但不高兴,还很严肃。
沈先生马上明白小主人为何这么敏感了,苏博士长女才九岁,而且是个小娘子,简直就是神童天才,这要是传出去,是小郎君当然有助于前途,可是小娘子……
希望一个人好,对一个人好,最好就是默默的保护好她,沈先生马上闭嘴,从此不再提。
赵澜让三泰收好图纸与预算,“明天给四平,让人找工匠开始整修,要是有人问起图纸等物,就说是我找的能工巧匠。”
“是,小公子。”
三泰退了出去。
赵澜手抵额头,“皇四哥问怎么样才能避开户部又能把楼店务的房子修缮好过冬,让我给他想想办法。”
沈先生反问:“燕王殿下没有让你一定给他想出办法吧?”
皇四子封号——燕。
赵澜抬眼:“去年查工部探子,虽说提前跟四哥打过招呼,但还是被魏王、齐王抓住把柄,在圣上面前落了个不好,先生广闻博见,就帮一起想想,也算还个人情。”
沈先生不置可否。
太子虽没有靠山,毕竟还是太子,几位皇子竟然当太子不存在似的,内斗的很,可小主子提出来,他不得不分析一二:“想修缮楼店务的房子,无非就是钱,而且还不从户部走的银子,可这么大一笔,不走户部走哪里?燕王必然与魏王正面对上。”
对上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齐王找各种借口不给钱,让他完不成修缮之事,二个,就算给钱,估计也是杯水车薪,同样也完成,一等冬天,如果出现问题,御史台那帮家伙就会再次上谏,燕王怕是要丢了工部之差。
冬天天气冷,不是装修铺子的好时候,但酒楼铺子又跟普通买的民房不一样,要是不装好赶紧用起来,那损失可就大了,幸好古代装修大部分以木头为准,就算冷,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为了感谢苏若锦给两个铺子画装修图纸、算的材料,十月初一休沐,赵澜请苏若锦一家去丰乐楼吃饭。
大冷天,连天下第一楼都没了吸引力,苏若锦真不想出门,可是赵澜亲自来接,苏若锦不想去也得去,盛情难却!
每次都是这个包间,苏若锦怀疑丰乐楼这间被赵澜包了。
她靠近他,小声问道,“是不是?”
赵澜一笑,点头,“嗯。”
还真是啊!
“整年包?”
“嗯。”
苏若锦倒吸一口气,“那得多少钱?”
赵澜笑笑,没回,有些事不是不想告诉小娘子,而是男人世界的权衡利弊、勾心斗角,实在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