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了近半个时辰,赵澜才带着苏若锦从大牢里出来。
八月底,深黑的夜色,只有一弯弯小小的弦月在云朵里时隐时现。
二人坐上回府的马车,赵澜沉思片刻,“阿锦怀疑有人为了张家的铺子,做局毁了张家?”
苏若锦点头:“这样隐秘的手段,像蚕食桑叶,逐渐侵占。”
朗朗乾坤,看似太平年间,整个汴京城繁华似锦,可是在阴暗的角落,每天不知上演多少尔虞我诈、家破人亡。
赵澜看了眼小娘子,曾经,不管是小摊子,还是铺子,都曾有人打过苏家的主意,所以她想到这点,也正常。
“三泰,除了盯王、李两家,尽快查出李四的狐朋狗友,查出背后想铺子的究竟是何人。”
“是,主子。”
更深夜露,更夫敲着梆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京城某处别院,有人影闪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主子,赵小六为了他岳丈深夜去大理寺审李四。”
“不是张三?”
“是的,主子。”
漆黑的屋内,突然亮起了灯,帘账内,有年轻公子坐起,看向漆黑的窗外,“进来。”
小厮连忙去开门。
立即有人闪进来,“主子。”
“既然知道审的是李四,知道怎么做
吧?”
人影抬眼望了眼坐在床上的男人,收回目光,拱手道,“小的知道了。”
“一定要擦干净,懂吗?”
“小的明白。”
“嗯。”
听到回应,人影离开了房间。
小厮见人走了,“主子……”
“几更天?”
“回主子,马上四更天了。”
天要亮了,年轻公子又朝窗外看了眼,又躺了下去,“早点叫我。”
“是,主子。”
两日后,大理寺抓住王家族长长子与人交易铺子,铺契正是王三那两个出租的铺子,不管是卖方还是买主都被抓进了大理寺。
这次审案,大理寺卿卢佑白亲审,杀邻妻案中有案,由犯奸作科又多了一重财产罪。
王家族长之子为了图谋王三家的铺子,找了自己的狗朋与李四成朋友,挑唆李四勾搭王三妻子,故意让王三知道二人丑事,被发现后李四为了免除牢狱之灾,通过钱财与交换妻子稳住了王三。
但后来经挑唆,他并没有做妻子思想工作,甚至妻子根本不知情,反而故意说最近治安不太好,让妻子在家小心,最好放把剪刀在身边,以至王三到李四家时发现其妻子根本不知此事,还拿剪刀威胁,一怒之下夺过剪刀反手杀了人。
在刑部结案后,王家族长之子迫不切待出手,被抓了个正着。
案子到邢部审时,邢部敞开大门,让老百姓旁听。
王家族长之子王聚财道,“是我婆娘跑到婶娘面前挑拨,才使婶娘一念之下吊死在刑部路口,如果不是刑部有人当值,婶娘原本想撞死在刑部门口的。”
围观的老百姓听的倒吸凉气,“为了钱财,真是猪狗都不如。”
“心太黑,真是畜生。”
“太黑心了。”
……
终于还老百姓一个公正,除去了新晋侍郎的过失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