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晏嘉嗤笑一声,“可惜你不是男人。”
“你……”人家就是这么一说,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宁宁气的嘴直鼓,要不是哥哥与赵小郡王在边上,她气的就拧过去了,“你给我等着。”找个没人的时候,非把这个仇给报了。
范晏嘉一副我就要这样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赵澜像是没看到二人斗嘴,他粘在苏若锦身边,弯腰看向灶眼上的瓦罐饭,笑的温和,“阿锦,这跟野炊一样,挺有意思的。”
只要阿锦想做,每次都能不重样,赵澜心道,宁八娘那句话也没说错,以后一辈子他就有口福了,想想就幸福。
苏若锦见香气完全出来,笑道:“好了。”
毛丫与春晓拿来湿抹布,把几个小瓦罐一一端上小圆桌。
真是太香了。
范晏嘉夹了个腊肠嚼得满口香,“阿锦,还是你做的腊肠好吃。”
那当然,没辣椒之前,她做的腊肠总是少那么点味道,现在有辣椒了,就算放再少没有辣味,可放点辣椒能去猪肉的腥味啊,腊肠当然更香了。
一小瓦罐都没够范晏嘉炫的,他抱着小瓦罐,“阿锦,晚上还做这个,好不好。”
苏若锦故意道,“啊,晚上我想煮饺子,晏嘉哥哥不想吃吗?”
饺子在大胤朝叫扁食,主要是水煮,且馅料比较单一——基本都是酸菜的。
去年秋天种了几亩韭菜,才二月中旬,还没长出来,只能用菘菜、肉、香茹等包了,要不然可以多包一种馅料。
今天晚上,她准备一部分蒸,一部分煎,吃个过瘾。
范晏嘉曾在苏家吃过苏若锦做过的扁食,就是她口中所说的水饺,一口一个,塞的满满的,那感觉巨满足,想想就要流口水。
“好,阿锦,吃水饺。”
作为北方人,在坐的各位还是更爱面食。
吃过瓦罐饭,再喝上一碗人参苟杞老母鸡汤,清淡有营养,滋味又好,宁家兄妹各自又添了一碗,直喝的鼻尖冒汗,浑身通泰。
吃过午后,五个年轻人在小木屋门口无聊,搬出小圆桌下棋。
范晏嘉想跟赵澜下,赵澜没兴趣,他只好跟宁七郎下。
两个小娘子围在边上。
苏若锦只观不语。
宁宁就忍不住了,看到哥哥吃掉对方一子,高兴的话一箩筐,要是被范晏嘉吃掉一子,她就气的直嘀咕,反正主打一个就是不让范晏嘉好过。
宁小娘子实在太闹腾了。
赵澜头疼,起身去散步,伸手拉人,苏若锦便跟他一起去散步。
宁八娘拽住不让她走,被她哥瞪了眼,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小娘子不高兴,范晏嘉就高兴,一高兴就吃了好几个子,他得意的挑眉,“赶紧给你哥哥鼓劲,要不然我可就赢了。”
“哼,我哥跟我说话分了心,你这是趁人之危,小人行径。”
“我怎么就小人了?”
……
二人吵吵闹闹,听的苏若锦直摇头,心道,难不成宁八娘是专门来克范晏嘉的?她一会儿为范晏嘉默默点个蜡烛,一会儿又觉宁宁挺有意思的,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
走上石子小道,离小木屋有点远了,苏若锦才问赵澜,“宁姑娘是不是跟宁大将军去边陲住过?”
赵澜回道:“宁家的小娘子,在十二岁之前跟儿郎一样养。”
苏若锦啧嘴,“难怪宁家能传承这么多代屹立不倒。”
一个家族传承不倒,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二月春风似剪刀,今天下午的春风就比昨天来得暖和,苏若锦一面享受春风,一边问道,“瑾哥哥,你休几天假?”
赵澜伸手牵住小娘子,正捏她软绵绵的小手,听到这话,转头,“阿锦又赶我走?”
苏若锦:……她什么时候赶他走了。
“没……啊,我明天开始泡辣椒种子,要是瑾哥哥呆在这里,说不定能看到它发芽。”
睁着眼说谎。
赵澜伸出另一只手捏她小鼻子,“还赶不赶我走?”
苏若锦被他捏得喘不了气,只能张嘴呼吸,伸手扯他手。
小娘子嘴巴里热热的气息喷到了赵澜手腕皮肤上,被风吹过,又温又凉,感觉奇妙极了,忍不住拉过她手,低头亲了下。
吓得苏若锦花容失色,连忙拽回手,紧张的左顾右看,幸好丫头小厮离的比较远,他们刚好又站在一棵大树下,刚好挡住了范晏嘉他们下棋的小木屋。
“瑾哥哥!”苏若锦瞪他,“我才十四岁。”
可他都二十岁了,别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赵澜一脸幽怨的看着小娘子,“十四岁成婚的小娘子也很多。”
苏若锦:……
好吧,古人早婚早育。
她还是哼了下,转身准备回小木屋,再次被赵澜拉住,避到大树后,伸手搂住她,“这总可以吧。”
这又不是现代,大白天搂搂抱抱,苏若锦不答应,挣扎要离开赵澜的怀抱。
“就抱抱。”赵澜温声哄人,低头,下巴抵在小娘子瘦削的肩头,像个要糖吃的大少年,缠人的很。
跟个弟弟似的,奇妙的感觉让苏若锦不知不觉停止了挣扎,伸手搂住了他的蜂腰。
少年胸膛宽阔而温暖,在午后阳光下,让人安心极了。
“瑾哥哥……”
“嗯!”
“不会有人看到吧?”
“看到就看到。”
赵澜毫不在意,抱自己的未婚妻怎么了,他自豪。
大概是前世没谈过恋爱,苏若锦心虚的很,悄悄朝小木屋方向看过去,发现被树挡住了,“瑾哥哥,你故意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吧。”
“谁让那些跟屁虫那么讨厌。”让他连亲小娘子的机会都没有,真令人郁闷。
听到某人不爽的情绪,苏若锦不地道的笑了,“哈哈……哈哈……”幸灾乐祸的很。
赵澜用力揽她。
“啊!”少女正在发育,搂得太紧,可不就是……幸好冬天衣服多,要不然真尴尬,苏若锦气的又要挣脱他的怀抱。
“对不住,对不住,我轻点。”赵澜松了松胳膊搂的劲,低头耳语,哄人。
苏若锦被他下巴在肩上拱啊拱的,那还生气,瞬间忘了刚才的不高兴,“瑾哥哥,我哥哥在国子监里怎么样?”
“来之前我去看了他,挺好的。”
“那就好。”苏若锦道,“等你回京城时,我做些吃食,你帮我带给哥哥。”
“哼!”某人又委屈上了,“那我的呢?”
“有有,都有。”
“不行,我要跟安之的不一样。”
连兄长的醋都吃,苏若锦也是服了他,“行,行,给你做不一样的。”
赵澜刚想问做什么不一样的,宁八娘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阿锦,那我的呢?”
苏若锦吓得瞬间推开了赵澜,“宁姑娘,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哼哼!”宁八娘背着手,从树后转过来,“不是我走路没声,而是你们两个抱得太投入没听到。”
苏若锦:……
赵澜瞥过来,不怒自威。
跟他父亲一样,看得宁宁头皮发麻,好像爹就要拿着戒尺打过来似的,“好好,我不当烦人精,这就走。”
刚走几步,她又转头,“阿锦,听者有份,我也有哟,要不然……哼哼……”目光朝二人身上游移,一副我把你们抱抱的事说出去。
苏若锦:……无语望天,怎么这么幼稚,确定比她还大一岁?
赵澜再次望过去。
可惜,宁宁逃得够快,一赤溜又回到了小木屋前。
宁七郎朝远处大树看了眼,又看了眼探到八卦的妹妹,摇头失笑,继续与范晏嘉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