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锦再次吃惊,“为什么?”
“在齐王夺位中,我们保持中立,没有帮圣上一步夺位。”
“所以,他秋后算账了?”
“嗯?”
就这容人之心,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啊!但是苏若锦没敢说,就是后怕,“那我爹……”
“圣上现在的心思都是京里。”
苏若锦听懂了,她爹一个小县令,还没精力来搞他。
“不过……”赵澜说了句,“前几日,尉州县有人到京城告发你爹。”
“啊……”苏若锦惊的差点弹起,“告发什么?”
赵澜又把她哄到怀里,“就是你买的荒地。”
“荒地?”
“嗯。”赵澜回道,“那小吏说你用低等田的价钱买了好田。”
我勒了去。
苏若锦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她都防着一手了,没想到还是被人扭曲事实。
“不仅让那功曹去看了,还亲自盯着他写了契书,他是怎么告发我用低价买好田的?”她就想不通了。
赵澜道,“我让人仿了一份,等到酒楼,让你看看。”
“哦。”
大半个时辰之后,苏若锦到了赵澜经营的酒楼,她连饭都顾不上吃,先看了那份仿制的契书,“假的。”
苏若锦气的冒烟,“瑾哥哥,我能不能去告这个姓屠的。”
赵澜拉她坐下,“这事我已经找人按下了,不必去告。”
“就这么便宜这家伙了?这可是诬告啊!”
“当然不能便宜。”赵澜给她布置碗筷:“先吃饭。”
苏若锦望了眼赵澜,一个郡王的职都捋了,她确实只能先吃饱饭,然后想办法怎么保护爹,怎么干掉这些坏蛋。
赵澜像是听到了她所想,“现在这种情形,一动不如一静。”
“瑾哥哥的意思是让我等待。”
“嗯。”
京中不少老世家被杨敬梓拨了,连他自己的家——杨家都没有放过。
吃完饭,消食时,赵澜又给他讲了些京城之事,苏若锦才知道,“没道理啊!”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解,“瑾哥哥,如果你飞黄腾达了,你会这样?”
“听说杨大人在杨家的日子不太好过。”
“所
以,一旦他飞黄腾达了,便报复原生家庭?”
赵澜不置可否,“此人很狠。”
这也太狠了!
苏若锦总觉得不合常理,总觉得杨大人被辽夏人代替了。
“瑾哥哥,你觉得我这样想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花平把苏若锦的猜测告诉过赵澜,他找了人去辽夏国打探,到现在还没什么眉目,如果再查不出蛛丝马迹,只能说杨府把杨大人迫害的连国都不顾了。
下午,苏若锦见赵澜不送她回家,便催他,“瑾哥哥,你若是忙,我跟花叔回去。”
他都被圣上撤职了,那有什么忙的,“反正你爹娘不在,就住在酒楼里吧。”
他们两人见面也方便。
苏若锦说道,“阿容让我提前两天回来,就是找我聊聊天呢。”
赵澜:……
咋有种我没别人重要的感觉。
小郡王不高兴。
苏若锦靠到他身边,抱着他胳膊晃啊晃,“瑾哥哥,咱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可是我与阿容,只有这么点少女时光,就让我们说说悄悄话嘛。”
赵澜被小娘子晃的心都软化了,嘴上不饶人,“就你会说。”
苏若锦嘻嘻笑,哄他把自己送到了家里。
果然,杨四娘的丫头早就跟门房老爹说好了,只要她一回来就去告诉她一声。
苏若锦便在家里等她,没想到薛大人先找上门。
自从苏家买房搬家,又去尉州县,几乎就没跟薛家走动了。但是苏若锦离开京城时,还是把制夷子的方子给了薛大人,让他做夷子卖到赵澜的货行,多个赚钱的营生。
“薛伯伯,你找我什么事?”
薛昌诚叹气:“你不在京城,我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苏若锦惊的问他:“怎么了?”
“为了工部的工匠,我顶了上司,然后回家的路上,差点被马车撞死。”
苏若锦:……她都不知道说什么。
薛昌诚道,“我吓得辞了官,现在靠制夷子为生。”混到这份上,还来找一个小娘子倾说,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或许是件好事。”苏若锦劝道。
“也许吧。”薛昌诚叹气,“前些天,我好像看到你们家烧火丫头了。”
“在哪里?”
“在西市。”
“那你有告诉小郡王吗?”
薛大人摇头,“我怕自己看花眼。”还有,他说,“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所以平时除了制夷子,一般也不出门。”
“还有人盯你?”
薛昌诚也不确定,“我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他关照苏家的门房,一旦小娘子回京,就告诉他,他便着急火忙的来了,一来,苏二娘子虽年纪不大,可他们处事意外的合得来,把她当忘年交。
二个,苏二娘子身后是小郡王,告诉她,就等于告诉了赵小郡王。
一时间,二人都没说话。
京城还真是水深火热啊!苏若锦听了薛昌诚的话,第一念头便是这话。
她看薛大人,“那工部那些工匠现在……”
“不要的不要,当奴使的当奴使。”
“那不要的那些工匠,你有留意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薛昌诚道,“留意的,有两个回老家了,还有的找了各式匠行做工去了。”
“回老家的能证明他们真回老家了吗?”
薛昌诚摇摇头,“这个就不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了。”
苏若锦明白了,“行,我知道了。”
聊得差不多了,薛昌诚再次叹气,感慨道,“苏老弟出京做县官,也是好事。”
苏若锦:……心道,你都不知道,已经有人告发到京城了,天下一般黑好不好。
聊完了,薛昌诚回去,门口遇到了杨家小娘了。
小娘子很有礼貌,给他行了礼,“薛伯伯有空常来家里坐。”
薛昌诚心道杨家的门槛高的他都进不起了,面上,客气笑笑,“多谢四娘子邀请,有空一定上门拜访。”
说罢,出了苏家。
带着老仆回家,习惯性的左看右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