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云,这是庄员外给我的点心,我舍不得吃,给你带回来了。”
说完,还偷眼瞥了一眼赵凡天,生怕守天道长拆穿他的假话,见赵凡天盯着腊梅出神,才放下心。
瑞云接过点心,也未打开,对赵凡天说道:“守天道长,屋里黑的很,我们就在在院子里坐吧。”
说着就将赵凡天请到院里一把藤椅上坐下,对面还摆上了一张掉漆的木桌。
贺安和自然坐在对面那个三条腿的板凳上了,还好,下面垫了两块破砖,倒也不担心会翻倒。
“我去给您倒点水。”
说完,也不待赵凡天拒绝,便自去屋里倒水去了。
贺安和讪笑道:“道长见笑了,这一年多来,瑞云不曾与外人打交道,有些害羞。”
不多时,瑞云便为赵凡天倒上了一碗白开水,还在桌上摆了几个盘子,上面却放着贺安和拿回来的点心。
“家里没有茶叶了,道长不要嫌弃才好,您吃些点心吧。”
赵凡天看着这女子,心中不禁暗自神伤。
“为啥好女孩都嫁人了,咋就没人看上他哩。”
他喝了一口水,“喝了你家的水,也该给你看病了,把斗笠摘掉,让我看看吧。”
瑞云摘掉斗笠,五官果真是精致无比,但大半张脸都被黑色的墨迹覆盖了,让人一见之下,只觉得莫名诡异。
赵凡天仔细看了一下。却见那墨迹是自左侧额头而起,俞往下,颜色俞浅,墨色现在已经快要到颈间了。
他没有立即说病情,开口问道:
“瑞云,这怪病是从什么时候得的,怎么得的?”
瑞云想了一下,回忆道:
“嗯,有一日,来了一位客人指名要见我,我便出来陪那人喝一杯茶。
那人和我夫婿一样,也是读书人打扮,谈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在我额头摁了一下,说,可惜,可惜。
我本来还想责怪此人唐突,那人却已经离去了。
后来大家便发现我的额头上有一个墨色的指印,我赶忙拿清水濯戏,但那墨痕却越洗越深,怎么都去不掉。
后来那墨迹自额头向下扩散了,便成了如今摸样,当初也曾找名医看过,却找不出病因,后来,妈妈也嫌弃我了,把我赶到厨房去帮佣。”
赵凡天点了点头,手在桌上轻轻一拍,
“这就对了,前人栽树,后人纳凉,那人看来也是对你动心了,想用这办法把你从春和苑带出来,却不想便宜了贺秀才。
不过这却是歪打正着,成就了一对有情人,只是那人的心愿却落了空。”
“贺秀才,去盛一盆清水,我还你一个美娘子。”
瑞云一听此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道长真的有办法医治瑞云的顽疾?”
“若是道长治好瑞云的病,我愿以父事之!”
说着,瑞云便要下跪认干爹了。
这下轮到赵凡天麻了,他是在脸上贴了假胡须,但真的没这么老啊。
之前认了一堆干妹子,已经够憋屈了,现在若是再认个干闺女,自己这关都过不去啊。
“不必,不必,我一点都不老,若是真想感谢贫道,我就认你做个妹子吧!”
算了,两害取其轻,认个妹子也比认个闺女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