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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宫女问题解决了。
但是还有无数公公。
这些人跟宫女不一样。
不能轻易分出去。
普通人不能用阉人伺候,而他们自己出去在外头己经是明显的另类群体,生存都有些困难。
可是宫里这么多公公,没有那么多主子,也容易出祸事。
这不,连严大伴都闲的很。
他没有在新皇跟前,而是陪着小公主玩。
众人倒不会觉得是严大伴失了圣宠了。
据说宫变那日,严大伴的命都是被新皇救的。
而且严大伴还是公主皇子的干爹。
这地位,谁敢小瞧了去。
棉棉上次跟干爹到高高的楼塔,她就觉得这里放风筝很好,风大的很,地盘也大,保准风筝能飞。
心心念念,到了宫里,就让人做风筝。
正好春日,风也大。
她拖着虫哥还有干爹一起来放风筝。
虽然开头有点失误,后面也有点失误,她没有让风筝飞起来。
但是虫哥看棉棉穿的胖胖的小棉袄跌跌撞撞来回跑了几回就知道了放风筝的要领,轻松就把风筝放上去了。
一开始风筝还是跌跌撞撞慢慢在空中摇摆,随时要跌下来的模样,慢慢的就飞高了,飞高一点点,然后就慢慢的稳定了,不用怎么跑,那风筝就像是活了一般,自己在空中飞翔。
訾从横看着天空飞翔的风筝,一时间有点安静。
感觉如人生一般。
努力攀爬,跌跌撞撞,几次跌落,终究又飞起来了,平稳自由,翱翔,仿若没有绳子一般,飞的很安稳,云护着,风托着,自由了许久。
这一刻是飞的最好的时候。
也是最漂亮舒展的时候。
棉棉和干爹都朝天空望去。
或许这风筝,正被皇宫很多角落里的人仰头望去,是所有人眼中的风景。
严介曦看的尤其认真。
他前半生贫困,后半生低贱,在人命如草芥的皇宫里努力爬,跌跌撞撞,几次跌落,险些身死,终究爬到了上层,穿上了人人羡慕的红衣,成为宫里最红的严大伴。
他长相俊美,颇有书生气,身量高,体形不胖不瘦,非常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要是戴冠走出去一圈,说不定会俘获不少小姐夫人的芳心。
严公公因为身体原因,天然不可能阳刚,有一种阴柔的美。
先皇去世之后,他也没有那种讨好的气质了,身上就有一种杀天杀地的反派坏人气势。
七皇子宫变失败,有他一半的功劳。
他做到了。
昔日为皇上试毒丹,舔鞋底,不是因为天生受虐狂,只是想活着,想爬高高,想高高在上的活着。
如今,尘埃落定。
江二登基为皇,阿姐为后,他却无所适从了。
有时候人没有目标,好像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称之为迷茫,也可以说是闲得慌,像是此刻天空中那只风筝,迷茫的乱飞,不知道何去何从。
风筝飞稳了,从哥儿就把绳子递给棉棉。
棉棉拖着拽着,想控制着风筝飞。
一开始跟风向不符合,拽了很久都没有拽动,差点又把风筝拽下来了。
等到掌握要领,顺风的时候,风筝又飞高了一些,飞的很高很高,今天的风格外的大,把她的帽子都吹跑了。
等到超级超级高的时候,风筝的绳子忽然断了,那大大的风筝,变成小小的点,飞走了,飞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消失在空中。
棉棉只收回来一根绳子。
“风太大了,明日再来吧,放个更牢固的。”从哥儿安慰棉棉道。
棉棉跑的鼻头都红了,却依旧很开心,己经尽兴了。
“没事,据说放风筝把风筝放跑了,明年能好运一整年呢,代表着把霉运送走了。”
棉棉笑道。
“那我要是故意弄松呢?”从哥儿问道。
“那样可能会放不起来,或者放高一点,就掉下来了,落你面前了。那样也有说法,就是好运回来了,反正任何寓意,都往对自己好的方面说就行了。”棉棉想起来曾经买的纤体霜,功能就是涂腰瘦腰,涂胸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