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须尽欢。
喝了酒,人就飘飘然。
江淮生没有醉,他只是喝多了,难受。
许久没有喝那么多酒,他一个人以前会偶尔小酌,菁儿也会陪他。
他甚少应酬。
以他以前的地位,太傅之子,别人也不会灌他酒。
就是娶亲那天,他开心,喝的多一些。
他躺下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离开鸣县,回到京城,官复原职,踏踏实实做事,却非常蹉跎,甚至不如在鸣县的时候潇洒。
后来七皇子登基,妹妹玉鸾成为了皇后。
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国舅。
地位一下子上涨。
一时间门庭若市。
以前的上官对他客客气气,他一路向上,成为礼部尚书。
虽生白发,却也位极人臣,高坐朝堂,高朋满座。
玉鸾给婉儿物色了一个好人家,门当户对,对方家中事少,婉儿嫁过去一定会生活美满。
就是儿子有点不成器,不过还好,也没有惹大祸,找了个门户低一些的女子成婚,日子有点鸡飞狗跳,却也有了一对子女。
娘身体还不错,一家人和和美美热热闹闹。
他嘴角微扬,忽然感觉有点渴。
想喝水。
他睁开眼,却见床帘摇晃。
似乎有喘息声。
他喊了一句:“菁儿。”
床帘停止摇晃,喘息声也停了,开门声关门声响起。
他忽然想不会是哪个贱婢趁他睡着在他屋子里行不苟之事吧,那也太荒唐了。
他喝多了,脑子还有点木。
帘子掀开,居然是菁儿。
她面有泪痕。
衣衫凌乱。
江淮生太过震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相公,你起来,你去给我杀了那韩世子。”吴氏站在那,浑身颤抖的道。
江淮生血液上涌,酒醒了大半。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拿起墙上的剑就冲了出去。
韩世子没有走,他爹让他要去拜一拜去世的江大人。
他到了江老夫人屋里,正说话呢。
江淮生举剑冲了进来。
他拿着剑对着韩世子刺去。
江老夫人吓一跳,江婉也吓一跳。
韩世子左躲右躲,十分灵活,还往老夫人身边躲,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江淮生本来也武艺不俗,自上次被弟弟刺伤面颊,这段时间更是疯狂练剑,突飞猛进,这段时间的进步比过去所有的总和还多。
此刻喝醉酒,又被妻子惊吓,浑身血液翻涌,更有一种不怕疼的孤勇。
很快就把韩世子给逼到墙角,拿着剑对着韩世子的颈脖。
“孽畜,你发什么疯?”江老夫人就在跟前,惊怒道。
韩世子看着眼前颤巍巍的剑尖,看着对面面红耳赤的男子,一时间感觉惊恐又刺激。
“大哥,何故举剑对着弟弟。”他一脸无辜的道。
韩世子男生女相,容貌不俗,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少年一般,唇红齿白,没有个正形。
“你该死,你……”江淮生当着母亲和闺女的面说不下去。
韩世子却笑吟吟的道:“大哥误会了,我只是跟嫂嫂一起照顾你,看嫂嫂有些头晕,我就后面抱着扶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做你就醒了。”
江淮生也觉得自己没睡,就是恍惚间做了梦,居然还梦见妹妹玉鸾当皇后了。
可是刚刚菁儿满面泪痕衣衫凌乱,床帘摇晃,喘息声……
“我要杀了你。”江淮生面色涨红,长剑逼近,已经抵在韩世子的颈脖上。
坐在跟前的江老夫人听到韩世子的话,眼前一黑,脑子嗡嗡嗡的响。
她一直有关注这孩子,知道他过的并没有表面那么如意,慧云从不待见他,甚至连面都不见,这孩子就喜欢年长的女子,妻子又病逝了后宅无个主子,难免荒唐。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事会发生在眼前。
看他轻飘飘的说只是抱了抱嫂嫂,什么都没有做。
谁信?
江老夫人只觉得脑袋发晕,甚至喉间浓汤上涌,吐了一口到手绢里,甚至还带着血丝。
气上火了。
可是眼下,淮生拿着剑对着韩世子。
韩世子心中也是晦气,都怪老爹,还要让他一定要拜一拜死去的江大人的牌位,说要替他上三炷香,被直接逮了个现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