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早。
院子结冰了。
秦落霞送走相公去上工,就在家苦练武艺。
她总觉得夫君纯善柔弱,县衙里全是人精子,夫君肯定会被欺负。
她越发苦练武艺,她要变强。
院子里的雪都被她的长矛捅成了冰。
青龙舞棍,眼花缭乱,雾气茫茫。
这时候的家中通常都是静悄悄的。
连蚂蚁江小树都不敢出来溜达。
寄宿在江家的訾少主的黑塔护卫,看着看着就羞愧的低下头。
……
锻炼了一番身体。
秦落霞穿上围裙,开始做饭。
她给门楣上挂上了两盏红灯笼。
今天除夕,明日新年。
江棉棉睡懒觉醒来,阿娘给她换上了花袄袄,花朵是红色的,十分喜庆。
更喜庆的是,訾少主也穿上了花袄袄,花朵也是红色的。
杛栖迟这个反贼少主老师,心真大,丢下少主去旁边其他的县插旗去了,居然丢下了少主。(杛栖迟:我能怎么办,他不走,我还能打他不成,他是少主,是我亲自认的爹。)
秦落霞一直想再跟相公再生一胎,她想再要一个哥儿,觉得家里男娃多,人丁兴旺,以后要是闺女出嫁受委屈,娘家有人能出头。
结果一直也没有动静。
所以看到訾少主,这个不苟言笑的小男孩,秦落霞母爱泛滥。
别人对訾少主还是有些恭敬的,毕竟是反贼唯一嫡子,天天到哪都有个黑塔护卫跟着,但是秦落霞就是忍不住把他当做小娃娃,看到就上手搓一搓,揉一揉。
见杛先生居然把这么小的娃娃丢下来了,心疼的不行,就安排住家里来了。
别人要是靠近少主,黑塔能把人踢出八丈远。
但是这个妇人抱着少主揉搓的时候,黑塔一般都假装在看白云,看蚂蚁,看树,看风。
秦落霞自己没有发觉,她是少数能近訾少主身边的人。
訾少主对自己被套上花袄袄,有点抑郁。
花袄袄不对称,上面的花不对称。
可是他蔫蔫的表情却被江家人误会了。
都以为是过年了,他想家了,家人还没有来接他,怪可怜的。
外头据说到处兵荒马乱,到处死人,到处打仗。
最近坎儿村都收留了很多人。
阿爹又恢复了每天去上工的日子,现在还是临时工,只是换了老板,成了反贼系统里的临时工,代管整个鸣县。
江棉棉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露出了三颗小牙牙,她又出牙了,好在没有发烧。
小孩出牙的时候容易发烧,古代发烧也算是大病了。
江棉棉觉得自己成长之路还是比较顺利的。
她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屁孩,一副生无可恋可怜的样子,有点同情。
她晚上躺小床床上,听阿娘阿爹唠嗑,阿娘问阿爹:訾少主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