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和香怜见金荣如此编排他们,当即冲进了人群与金荣理论。
“我们没做那事,你在这儿胡编乱造什么!”香怜气愤道。
“你们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大伙儿说,对不对?”金荣戏谑道。
“对~” 闻言,众人齐声笑道!
反正这些人才不会去管什么事实不事实的,只要有乐子可看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就算是白的,众口一词也能给你说成黑的,这就是人心的劣根性。
“我们本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你凭什么这么编排我们?”秦钟生性柔和,并不善与人争执,如今儿气头上了,也愤愤道。
“我什么时候编排你们了,我说的就是事实而已,你们敢做不敢认,倒还怨我多嘴,你们自己贴的好烧饼,能怪得了谁?” 金荣面不改色,依旧戏谑道。
闻言,秦钟和香怜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指着金荣鼻子直接爆了粗口。
但金荣素来无赖惯了,秦钟和香怜哪能吵得过他,只听金荣一口一个烧饼的叫喊着,引得族学中众人哄堂大笑。
但金荣这般说着,不妨贾蔷觉得他在指桑骂槐,毕竟贾蔷和贾蓉两兄弟也有那么点意思儿。
于是贾蔷想了个办法,假装出恭却到了外边跟了茗烟添油加醋的说了事情的经过,想来招借刀杀人惩治金荣。
茗烟是贾宝玉最得力的小厮,因听了金荣编排秦钟,还有点牵扯到贾宝玉的意思。
当下气极,直接冲进了学堂内指着金荣的鼻子大骂:“姓金的,你算是什么东西,他们贴不贴烧饼干你爹什么事儿,又没有贴你爹的!”
闻言,金荣气道:“反了,反了,区区一个奴才也敢如此,我要和你主子说道去!”
说着便要去和秦钟贾宝玉闹,茗烟忙拦住了他。
正闹僵着,后边一人扔了砚台砸向人群,飞溅的墨水却染黑了贾菌的书。
贾菌抄起砚台又往人群中砸去。
却刚好砸掉了贾宝玉的茶杯,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之类的都被砸落了下去。
贾菌还和先前扔砚台的那人厮打在了一块。
另一边金荣和茗烟吵急眼了,他抄起木板子胡乱拍打在茗烟身上,茗烟吃疼赶忙叫了外边的小厮一起进来打金荣。
贾家族学里直接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贾瑞任是如何呵斥都不管用。
贾环只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闹不着他倒也没啥大问题。
学堂内闹哄哄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外边,李贵便进来将茗烟等人遣散。
贾宝玉实在气不过,要求金荣给秦钟磕头道歉,才算了事。
金荣不敢得罪贾宝玉,只得忍气磕头道歉。
回家后,金荣便将事情说与了他娘,他娘又给她姑(贾璜媳妇)说了一回。
她姑听了自是愤怒,直奔着宁国府去寻秦可卿说理。
但是到了宁国府,听说秦可卿病了之后,也不敢再将事情说出来,于是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过了几日,学堂内倒是比之前好了些许,但是也只是停歇了几天又闹腾了起来。
不过现在贾宝玉、秦钟、香怜、玉爱等人的事情倒是没人再多管闲事。
于是他们几人的行径也愈发大胆起来。
这一日,贾环上学,路过一片小树林之时,恰巧见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那灌木丛里波澜起伏。
听到来人脚步声,那二人慌乱地探出头来往外一瞧,发现来人竟是贾环。
贾环也是一愣,只见秦钟和贾宝玉衣冠不整地窝在草丛里边。
此时,气氛有点尴尬。
“二哥,秦相公,你们在这做什么呢?”贾环停住了脚步,故意问道。
“原来是环三叔,我们在捉蛐蛐呢!”秦钟率先开口道。
但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时闪躲着,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
“啊对对对,三弟,我们在捉蛐蛐呢!”贾宝玉也跟着附和道。
这片草丛,贾环压根没听到过蛐蛐的叫声,这二人铁定是出来遛鸟的,只是不好承认罢了。
贾环心中自是明白,但是也不戳穿。
“哦,讲学时间快到了,二哥、秦相公你们也抓紧了,迟了可是要被太爷(贾代儒)责罚的!”
说罢,贾环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便走了。
见到贾环离开,贾宝玉才松了口气道:“幸好蒙混过去了,三弟应该不知我们的事!”
“我看不尽然,环三叔走时嘴边挂着一丝邪笑,怕是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秦钟还有一些担忧。
闻言,贾宝玉惊慌道:“了不得,若是三弟知道,定会将这事告与老爷,老爷定然不会饶过我的,这可如何是好?”
对于贾环先前爱告状的性子,贾宝玉毫不怀疑他会将这件事情捅到贾政那儿去。
听到此,秦钟心中也是一惊,以贾政的性子,这回怕是要把宝玉打个皮开肉绽,自己也没脸在贾府继续待下去了。
想了下,二人都慌了神。
秦钟又思索了半刻,才道:“要不下了学,你去跟环三叔套个口信,若是不知便好,若是知道,我们再寻办法!”
“唉……也只能如此了!”宝玉无奈道。
说着二人很快收拾好了衣衫,直奔着学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