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璃,三姑娘……”
张九阳想起龙王庙里的老龙王,心中敏锐地联想到了许多。
龙族中尚未成年的敖璃便已经如此厉害,那操纵一州风雨数十年的老龙王,又该是何等修为?
恐怕能和传说中的诸葛七星掰一掰手腕了。
这样的顶尖大能,为什么会突然陨落?
三姑娘……
这就说明,敖璃上面应该还有两个兄长或姐姐,可在老龙王陨落之后,各地似乎都鲜少有关于龙的记载。
即便有,也只是只言片语,含糊不清。
龙女敖璃的背后,看来还藏着不少秘密。
他微微一笑,不管如何,若是能得到龙女相助,以后做事情就又多了一张底牌。
盘膝,打坐,继续修炼!
等忙完龙女的事,修成掌心雷秘法,就可以考虑去扬州探探路了,关于画皮主,他已经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不过还有些关键信息没有完善,下次黄泉宴,要想办法多打探些重要的消息。
在此之前,修行依然刻不容缓。
毕竟唯有自身的强大才是一切的底气。
默运《顺逆三观图》,张九阳整个人沐浴在月华之中,仿佛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辉光,上中下三大丹田同时牵引月华,佛门称之为饮光,道门又叫采药。
第三境是个水磨功夫,要以月华为甘霖,滋养那株泥丸宫中的大药,使其茁壮成长,待到大药成熟,便以肉身为炉鼎,精气神为药,心肾为水火,五脏为五行,将那株大药炼成一颗金丹!
金丹成,则立地入第四境!
张九阳知道这个过程急不得,他放平心态,不急不躁,一点点修炼。
很快,子时过去,张九阳睁开双眼,眸光熠熠生辉。
采药是有时间限制的,只有在子时和午时才能练功,行炁周天后以子午周天火候去芜存菁,还能烧死月华中潜藏的月魔。
而午时练功,采的是日精,烧死的是日魔。
其他时间修炼,不仅事倍功半,还容易走火入魔。
这些都是《顺逆三观图》中留下的传承,将修行中的陷阱和危机尽可能地标注出来,给出了最好的应对之法。
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无数前辈的心血和付出,不知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凶险。
张九阳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刚刚破境,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太大突破,想要快速提高战力,倒是可以侧重于那门不灭金身。
名字很霸气,就是修炼过程有点憋屈。
得先挨打。
……
翌日,清晨。
“阿梨,朝我身上砍。”
“不是,用刀背呀!!!”
看到阿梨举起那双粉色的菜刀就要砍来,张九阳顿时汗流浃背,他现在连一层铜罗汉都没有入门呢,你直接就用刀刃是想大义灭亲吗?
“哦。”
阿梨换成刀背,试着挥舞了几下,或许是还有一丝残留的醉意,不知怎么又换成了刀刃在前。
张九阳:“……”
“算了,你还是换成棍棒吧。”
张九阳实在是担心,别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最后却翻在了阿梨这条小阴沟上。
阿梨点了点头,将手伸进五猖兵马坛中,和猖兵要来了一根……狼牙棒?
最后还是张九阳给她找了根木棍。
“记住,轻点,先排打背部肌肉。”
张九阳脱下上衣,露出一身精悍的肌肉,扎着马步道:“好了,打吧!”
阿梨认真瞄准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哈呀!”
只听一声脆响,木棒精准地砸在张九阳头上,断成两截。
阳光下,张九阳缓缓转过身来,抹了一把流到眼角的鲜血,笑容充满了寒意。
“小丫头,你是不是最近对我有什么不满?”
“来,出息了,九哥陪你练练。”
庭院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鸡飞狗跳声。
午时,张九阳又修行了一个时辰,然后继续修炼不灭金身。
阿梨用木棍在他身上不断敲打,留下一道道红印,一开始她还觉得好玩,后来开始心疼起来。
“九哥,你不痛吗?”
“不痛,继续!”
张九阳手捏罗汉印,默默忍耐,按照金身法门行炁搬运,鼓动筋膜,努力抵御着棍棒的敲击。
这不灭金身听着高大上,修炼起来却好似街头卖艺的硬气功,需要经受千锤百炼,忍受无数痛苦。
果然是和尚才能练的法门,真能忍呀!
当然,这样的敲击必然会留有暗伤,接下来就轮到庆忌出场了。
它的身躯虽然只有四寸大小,却搬运着比自己还要高的柴火,给张九阳烧着沐浴所用的药汤。
黄芪三两、玄参四两、云母四两、天门冬五两、虎骨二两……
药浴是非常关键的一步,老僧传授的不灭金身,每一层都有不同的药浴秘方,缺一不可。
庆忌有控水之能,在它的操纵下,水流不断搅动,药力迅速化开。
张九阳赤着上身跳入木桶中,运功行炁,吸收着其中的药力,一步步打熬筋骨。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皮膜在运功之下似乎开始变得坚硬起来,那种在热水中的滚烫感也减轻了许多。
对于自己的进境张九阳并不奇怪,他再怎么说也是第三境的修士,体魄更是异于常人,铜罗汉之境本就浅显,若是进境慢了,那才奇怪。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练功,练功,还是练功!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周而复始,无有终止。
终于,在第七天的一个早晨,阿梨再次失手,一棒砸在了张九阳的头顶。
铛!
木棍断成两截,但和上次不同的是,张九阳的头上却毫发无伤。
他手捏罗汉印,皮肤下隐隐泛着古铜般的光泽,微微一笑,道:“换刀!”
顿了顿,他补充道:“别用粉色的。”
阿梨闻言拿出了一把猖兵的砍刀,试探性地砍在了张九阳的大腿上。
“我顶!”
铛!
刀刃宛如砍在古铜上,竟有火花闪过。
不灭金身第一层,铜罗汉,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