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已经变得盲目的妻子不同,男人心中越发警惕起来,他开始悄悄去找一些法师,希望能帮自己赶走佛母。
但没想到的是,那佛母十分厉害,他找的那些法师,死的死,疯的疯,下场都十分凄惨。
“嘶!凌云观的王道长,还有大智寺的方正主持,都是死在那佛母雕像的手上?”
听着男人说出那些法师的名字,庙祝顿时汗毛耸立。
其他人也就算了,这两位可是在扬州颇有名气,都有第三境的修为,并且有着丰富的降魔经验,多年以来常常给人看事。
难怪两人前段时间突然暴毙,原来其中还有着如此隐情。
“道长救我!”
“妻子说,她这两天就要生了,我感觉一旦孩子出世,那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虽然是自己的骨血,但男人却对那个孩子有着深深的恐惧。
特别是当胎儿在肚子下撑出一张阴沉的鬼脸,似是在静静凝视着他时,他都会浑身颤栗。
而且就算孩子没有问题,那佛母也是不折不扣的邪祟,吸走了他的血肉精气,让他精神萎靡,再也无心读书。
今年的科考也因此而放弃。
“这……”
庙祝心里也很慌,第三境的修士都暴毙而亡,他这个刚入第二境的小修士,哪里有资格去管这种事?
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神通广大,深不可测的张道长了。
那天张道长除猴妖元神的场景让他十分震撼,这段时间以来,他还没有看到过有什么邪祟能为难住张道长。
如果张道长能出手,必然不成问题。
只是……
他望着那好似熔炉一般密封的灵官主殿,眉头紧皱。
对修行之人来说,闭关是绝不容打扰的,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张道长让他看护,是对他的信任。
只是见死不救,似乎又违背灵官爷的教导。
庙祝一时陷入两难之中,就在这时,他精神一振,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太好了,你有救了!”
庙祝高兴道:“张道长已经知道了你的事,他让我告诉你,现在立刻回去,将你的妻子一起带到庙中暂住。”
男人也精神一振,但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我自己一人离开还好说,若是带着妻子,恐怕那佛母雕像不会愿意……”
那雕像对妻子十分看重,他之前其实尝试过带妻子逃离,但他自己走还好,一旦妻子踏出房门,就会有种无形的力量将她再给拖回去。
就在这时,从主殿的门缝中飞出了两张灵符。
一张是五雷符,一张是萨真人火符。
男人喜出望外,磕头感激:“多谢张道长,多谢张道长!”
他可是见识过雷符的威力,有这两张符在,应该护着他们夫妻二人逃出那个魔窟!
男人当即下山,朝着家中跑去。
不过在经过山脚下的镇子时,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
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好似乞丐一般,似是有些疯癫,逢人便问着什么,不断被人嫌弃。
有人将其踹倒,疯老头也毫不生气,倒在泥泞之中,浑身沾染淤泥,反而还会笑着打滚,似乎还挺享受。
周围的人都在笑他。
男人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被亲朋好友所嫌弃厌恶呢?
将心比心,他叹了一口气,将疯老头扶了起来。
“老人家,你——”
话还没说完,疯老头就抓着他的手,目光死死盯着他:“你见过我的皮吗?”
“我的皮在哪?”
“谁偷了我的皮?”
男人皱眉,摇头道:“我没见过什么皮,老人家,你身上太脏了,我给你买一件新衣服吧。”
“脏?”
“你才脏,你最脏了……”
“不过没关系,我来帮你洗一洗。”
疯老头嘿嘿一笑,然后竟然朝他吐了一大口痰,粘在男人的衣服上,黄浊又粘稠。
男人十分恶心,连忙松开扶着老人的手,愤愤离去。
疯老头却是不以为然,继续看向路过的人,问着那些问题。
“我的皮呢?”
“你们谁偷了我的皮?”
……
灵官庙,主殿。
一根金色的绳索正在烈火中成形,灵官宝诰几乎刻遍了绳索周身,为其注入了某种神秘的力量。
蛟龙煞气已经微小到难以察觉,取而代之的是神圣浩然之气。
吼!
烈火之中,绳索如金龙一般飞舞盘旋,竟发出阵阵龙吟之声,绳索表面并不光滑,而是有着龙鳞一般的痕迹,点缀着道家篆文。
唯有龙首处,依旧还残留着几分煞气。
张九阳心中一动。
快了,马上这缚龙索就要炼制成功了。
到时候,便拿那个所谓的佛母试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