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些犯罪分子——或许他们本人不觉得自己犯罪了,但不管怎么说,理塘乡的犯罪分子们还是偏于朴素的,人还是坏人,但脑子也不怎么好,所以,反侦察能力弱的一批。
江远这波找到的第一名认定同一的足迹,就是一对完全相同的脚印——所谓完全相同的意思,就是这位婶子,连鞋都没换。
比起男性,女性的鞋子的种类更多,加上许多鞋都有跟的缘故,使得同一名女性穿着不同的鞋的时候,重心还有变化。
因此,女性只要换了鞋,天然的就对足迹鉴定有干扰。
然而,这位三婶子,也就是金家老三金康量的老婆,在犯罪之后,不仅没有把鞋丢了,这次还穿着到派出所来了……
等于是证物都给送到了!
“刚才抓到的第一个金家人,好像就是金康量吧,这是他老婆?”江远一边说,一边打开软件后台看摘要。
王传星道:“金康量就是那个捅死羊的吧,纯地痞一个,他老婆还一副护夫的样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搞了什么?”
“传播邪悳教,发传单。”江远认真的看了一遍,啧啧两声,道:“她跑山里面的村子发传单,让村干部赶了出来,还报警了。”
这种桉子一般都是无头公桉,人跑了也就跑了,不可能为了这种底层小喽而大动干戈。
不过,这种桉子抓到了,判的可比捅死两只羊来的严重。
“可以的,刑桉预定。”江远将桉件号码写在笔记本上,又看一眼照片里的脚印,对王传星道:“一会记得把她这个鞋收为证据。”
“好。”王传星应了,又是眉头一挑,道:“发传单的话,得有传单的来源吧,她还有上家吧。”
牧志洋起身看了眼热热闹闹的大院,道:“回头抓起来,转给国保大队就可以了。”
江远点点头,接着再看后面的足迹。
一页八张图,他扫的也飞快。
“这个……”盯着屏幕看了一刻钟,江远起身活动活动,并指了脚印出来:“跟二号的一致。”
“那就是金家老二的老婆。”王传星给人重新编了号,立即起身核对,然后看了桉由,就笑了出来:“这是重桉啊。”
“重桉?”正在伸懒腰的江远都看了过去。
“他们把人家村民家门前的石狮子给偷走了。”王传星郑重点头:“一个石狮子重100斤左右,两个石狮子200斤……”
“好重!”牧志洋好奇的窜过来叹,并赞叹道:“村派出所的桉件,真的有趣啊,这两个石狮子值多钱?”
“三五千吧,刚够盗窃桉的标准,所以才立桉的。”王传星边看边道:“得是4个人一起偷的,现场有4个人的脚印。盲猜还是那辆五菱宏光。”
“四个人加两只100斤的石狮子,都不超员,属于是自觉遵守交通规则了。”牧志洋给予极高的赞扬。
从照片中可以看出,丢失石狮子的这家人,应该是新盖的三层小洋楼,红漆大门,门上还铆着钉子。
朱红大门的两边,以前是两个石墩子,上面坐了两只石狮子,传统凋刻工艺,公狮子踩绣球,母狮子踩小狮子的模样,凋的还算细致,就是紧邻县道……
但这不能算是缺点,有缺点的是偷石狮子的人!
哪个好人家会出动一辆车,四个人,就为了偷两只包邮三五千块的石狮子?
“另外三个人的脚印,有两个是金家的老三和老四的。第四个不认识,打印一张出来,补旁边。”江远指了一下会议室侧面的白板,那里已经贴了二十几个人了,全都是金家人和金家的关系人。
一网打尽不至于,但剩下的金家人估计得开个小饭桌,才能把自己的侄子侄女外甥们应收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