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两只眼睛滴溜溜乱撞,扫视着周围。
此刻天色已黑,路灯昏暗,不远处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嬉笑着经过,无人注意到湖心亭这边的情况。
“我有一个秘密……我有一个秘密……”老教授的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六个字,越说越急,突然猛捶了一下自己的头部,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想不起来这个秘密了……只记得它关乎许多人的性命。”
段枭目光一凛,心中虽然焦急,但是仍耐心安抚道:“您别急,慢慢想。”
“我、我……”老教授拍打着全身,从脖颈处拽出一条指甲盖大小的金项链,链子最底部坠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祖母绿宝石。
她使劲儿将项链拽下,小心翼翼地放在段枭的手中,“它……很重要!你一定要保护好。”
段枭盯着老教授忽然变得清澈的双眼,小声问:“您想起来什么了?”
老教授‘啪’地给他一巴掌,大声地尖叫:“耍流氓!来人啊!有人耍流氓!”
段枭:“……”
……
十分钟后,段枭坐在保安室与刚才见过的保安面面相觑。
老教授还在旁边义愤填膺地讲述段枭的‘恶行’,“这个流氓突然上手摸我!还抓我的手!此等行径!伤风败俗!天理难容!”
保安掏了掏被震得发痒的耳朵,打开湖心亭附近的监控视频,“教授,视频这里显示是您先跟着人家的,也是您主动抓人家的手!”
段枭状若无意地看向监控画面,天色黑暗,视频里根本看不清老教授给他项链的一幕。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还在喋喋不休的老教授,心头猛地一跳,站起身说道:“若是无法解决,就报警吧。”
还在劝老教授‘小事化了’的保安被震惊得嘴一瓢,“……大家各进一步,小事化大……啊不是!”
这个时候,老教授的儿子和儿媳也急匆匆地赶过来,儿媳去劝自己婆婆,儿子去跟段枭道歉,“不好意思,我母亲生了病,偶尔就会这样,您不要跟她计较。”
他从衣兜里拿出名片夹,“我是宁安市中心医院的医生,我看视频里母亲对您有殴打的动作,您可以随时来中心医院做身体检查,如果有任何不适的地方,我会免费且尽心地为您治疗。”
段枭扫了眼名片上的文字——宁安市中心医院神经内科孔庆教授。
他抬眼打量着老教授儿子的表情,看着对方眼中的陌生摇了摇头,“不必了。”
……
离开中央美院的时候,段枭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还来得及坐高铁赶回去,他一手搓着放在兜里的祖母绿项链,一手握着手机犹豫。
面前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作为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这个时间段的行人依然熙熙攘攘,或两两为伴,或三五成群。
段枭的心底忽然涌出一股陌生的情绪,他在心里问自己,他真的熟悉这座城市吗?为什么平津市带给他的感受更加真实?
他双手无意识地捏紧,手中的手机突然传出一道好听的女声,将他飘远的思绪瞬间拉回。
“喂?段枭,你回来了?”
段枭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拨号键,他清了清嗓子,将电话举到耳边,“还没呢,正在等车。”
听筒里沉默瞬间,很快便传出祝昭昭欢快的声音:“那我去找你吧!我让张警官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