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殊!”
沈二伯咬牙切齿地吐出我的名字,一双温和的眸子染上戾气,“你目无尊长,胆大妄为,行径和市井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嘘!您这般神情,实在有失文人风骨!”
我食指放在唇间,笑得从容优雅。
“再说了,我说的那些,不也是学着你们关心我的模样关心你们吗?怎么还生气了呢?”
我装作恍然,捂着半张脸讶然:“难道你们不是真的关心我,而是想气死我?好继承侯府的产业!”
“你!”
二伯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狰狞地扭曲着,仿佛恨不得要杀了我一般。
虽然气得不行,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和我翻脸的时候,又不得不压下怒火,勉强维持着和气。
“殊儿怎么能这般想呢,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二伯别常把一家人挂嘴边,早在我父亲那一辈,你们就分了家的,难道你们都忘当年的分家章程了吗?”
我冷眸淡淡地扫视他,心底为爹爹鸣不平。
当年的爹爹,上头的大姐早早地出嫁,二哥受宠,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又还小,只有他一个人,在那个家里做牛做马。
后面秀才祖父死后,爹爹更是承包了家里的所有开支。
可是,当善良的人攒满失望,不愿再付出时,所有的恶言恶语,都会毫无顾忌地落在他的身上。
我当时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但偶尔与娘亲聊起以前的爹爹,她总会心疼地落了泪。
可想而知,那些所谓的家人,是有多恶心!
沈二伯见我眼神冷冽,想必是清楚了我的态度,也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沈锦殊,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我手中!”
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大口,没有接话。
和文官打交道,就是挺费口舌的。
“哼!”
他瞧着我没有任何反应,沉着脸带着他的人,拂袖而去。
“姑娘威武!”张伯笑得见牙不见眼:“当年我和老爷吃过的哑巴亏,今儿算是被您讨回来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低调。
最近被他们夸的,我都有些飘了。
这样下去,琼山那个无法无天的皮猴子沈锦殊该回来了。
果然啊!远离了男人,才能重拾自我啊!
我收拾收拾,也出了前厅,打算去看看宝儿们。
无意间瞥了眼门口,却发现了又有两个登门的人。
斯!又来个不怕死的!
我走了过去。
白家夫妇此时,正对着元小五一顿输出。
但元小五领着人,就是不让他们进门。
“嘿,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发展起来的那些店铺,早就将你们这些年的恩情还尽了,我不欠你们什么!”
元小五的清醒发言,不禁让我拍手叫好。
“有原则。”没白拉他一把。
“姑娘!”元小五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地傻笑两声。
“沈家姑娘!”白老爷比元小五还激动,“听说您拿下了青龙会会长之位,白某特意来道喜。”
果然,在你有势力时,身边都是好人。
我闻言,这才不疾不徐看向他,只是,当瞥见他身后带来的三个抱着乐器的男子时,眉心不由沉了沉。
又是来送美男的?
呵!我看上去,有那般饥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