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我们可没什么地方得罪你呀?小姑娘!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私下比赛,你又何必搞得这么剑拔弩张?有什么事不能比赛完再说吗?”
王发根几次冲赵仁琦使眼色求救,可他总是视而不见;于是,王发根只好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方法来处理这突发事件。
“我不是小姑娘,我是成年人——现年二十五岁!请你尊重我!”
佘瞻一点儿也不给王发根面子,驳得他那本来白不拉几毫无血色的皮肤,一下从面颊红到耳根。
“这件事没法等到比赛完——只能现在说;你们谁也没有得罪我——是你们的做法有失公道!我才站出来揭发你们!”
“揭发我们?太过分了吧?我们只是私下比赛——什么公道不公道的!”
听到这儿,王发根有点儿沉不住气,脸上现出了愠怒之色。
“揭发我们?怎么了这是?我们又不吃公家饭!什么揭发不揭发的?”
刘生地终于耐不住性子,嚷嚷起来——可是,说到最后,不知为何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蝇:好像比见了芍药还没脾气。
赵仁琦差一点儿笑了出来——他有点儿明白了,但不便点破。
黄百会则是惊震不已——好猛的小女生!还真敢挑事儿——“揭发”这样的字眼儿,都直接说了出来!
这要是她身体好好的没病没灾——那还了得?还不把整个赛场给拆了?
看来她黄百会是有点儿老了——没有佘瞻那样的锐气!
“有意思!”此时的老棋圣也开始喜欢起这个让医圣轩辕竹沥躲避的小女孩儿了——“天赐我也!”他在心里欢喜不已。
在照日村长钱续断的陪伴下喝茶,一直冷眼旁观的镇文化站站长——杜仲,此时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心道:
“佘瞻这是要干什么?就是一场私下约棋——怎么搞得跟打仗一样,火药味儿这么浓?!
难道他们佘氏家族,跟赵仁琦这一帮摆棋摊儿的,一帮混混——还有什么恩怨?”
杜仲担心地看着双方——他毕竟是镇文化站长,现场出什么事跟他都有干系;何况,这次他还是被委派专程而来防止出事的!
他也知道佘向平,对佘瞻也有所闻;只是,他的级别太低了,平时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机会见到他们——别说交往了,更是想都别想!
他在幻想——没准儿,这次他有什么机会,能帮佘瞻一把,跟佘向平家族扯上关系呢!
大金刀和胖大海则在角落里与王丼在电话里小声说着这里发生的事,不时发出暧昧的轻笑。
其他人则被佘瞻的措辞搞蒙了——有这么严重吗?谁都知道他们这是私下约棋,小女生有点儿小题大做了吧?
“我来问你——这是不是比赛?你是不是裁判?”
佘瞻的问话直接而犀利。
“比赛怎么了?裁判怎么了?”
王发根一头雾水。
“你和比赛双方棋手什么关系?”
佘瞻紧逼道。
“我和这位老人家萍水相逢;和大哥——我——”王发根似乎明白了佘瞻的用意,嘴里忽然被人塞块布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老棋圣除了一个相伴的老人家伙计,没有任何亲朋故友;而你们,裁判和棋手则是几十年的哥们儿弟兄——你说:这样的比赛能保证公平吗?”
佘瞻终于点破窗户纸——屋内所有人止不住一阵唏嘘,说什么的都有:
“太较真儿了!”
“太较真儿了!”
“不就是两个人下盘棋嘛——何必这么较真儿!”
“也是——这儿都是他们的人,如果比赛作弊,还真不好防
备!”
“听说是下的十万元的赌注——恐怕还真像这佘瞻说的:不公平!”
“看来——“揭发”这个词儿,用得不过分,有道理!”
……
“简直是侮辱!侮辱我们的人格!我们是那样的小人吗?”
王发根怒不可遏,一向低调的他也终于绷不住急了。
刘生地心里虽急,但他一看那佘瞻,比看见芍药还没脾气——不知如何是好了。
赵仁琦和鲜于琪则是都笑眯眯地看着佘瞻,内心止不住地笑:
他俩都想看看王发根和刘生地他们怎么应付这个小女生!
“哇塞!女侠啊——看来,我黄百会还得重温旧梦,拾起十几年前的剑胆琴心;不然,还真被这样的小女生给比了下去!”
黄百会冲佘瞻直竖大拇指——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一路人了!
黄百会一直觉得——她不远千里到棋牌村找赵仁琦已经够猛,够游侠了;没想到——眼前这个二十五岁的小姑娘,侠义如斯:
她居然对赵仁琦和鲜于琪的私下约棋比赛,在公开场合、众人面前,近似吹毛求疵地主持起正义与公道来了!
还是那么地义正辞严,无可辩驳!
可不是吗?谁能保证王发根他们不包庇赵仁琦呢?他们可是几十年的哥们儿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