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用都没有,仿佛一个幼童一般,叫人看了只想发笑。
“她在哪里?”元辛碎声音嘶哑,张开嘴时,唇下飞快的爬满鳞片。
前赴后继的虫兽不断的被他散出去的灵力绞杀。
他正在变成一个怪物。
这一幕是如此熟悉,彻底唤醒了阮倾妘暴走边缘的理智。
“无心道?”她曾见过一次元辛碎无心道发作时的样子,在万域的时候。
可来了四区,她们疲于奔命,又经常被各种事情拖缠住,没一个人想起,是啊,元辛碎的无心道好像是随着他的天生身体一起的,并且一直存在着,从未消失过。
没有神骨的无心道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往日殷念都小心翼翼的呵护,时不时还要闹他几次,不就是为了让无心道永远的沉寂下去,不让元辛碎被那些不好的情绪缠绕导致狂化失去自我。
恐惧爬上凤轻的身体,明明今日该是她独占鳌头的一日,怎的又该死的生了变故?
他的手已经抓破了她的喉咙,若不是有虫族再生迅速的能力,她现在的头已经被元辛碎扭下来了。
他怎么能突然就变得这么强?
他不是都没有神骨了吗?凤轻将一切算好了,却又生出了超出预知外的事,两只手徒劳的不断挣扎,却连元辛碎手臂上的鳞甲都抓不破。
蛟影突然张开嘴厉吼了一声,雷蛇涌动缠绕,天道遗留下的法则之力也随着主神的狂化而缠扭不安起来,围绕在元辛碎身边,他此刻垂眸俯视而下,竟带着神相。
“咳,咳。”凤轻脸若猪肝,“她死了……嗬!”
她吐出一口血沫,发出扭曲笑声,虽喉咙痛的打颤,可胸中快意难掩,要为久违的胜利狂欢。
元辛碎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这三个字叫他彻底失去了耐心,高举起了手,就要对着凤轻的脑袋彻底拍下去。
“弟弟,救我!”凤轻不仅不惧,还尖叫喷出血沫。
咚的一声巨响从天空传来。
一层无形波动从元辛碎身侧晕开,水墨般散染,是个完全陌生的气息和陌生的身影,蝎神女仰起头,看着双方底牌尽出。
一只小手从凤轻背后伸出来,从正面直直接住了元辛碎的一拳。
散开的气浪直接将周围虫兽绞的粉碎,两人交手完全没顾及到周围的人或者是虫族,小孩儿一双眼睛冰冷,漠然注视全场,一击出手也不恋战。
元辛碎与那小孩同时后退三步,两人脚下随着后退动作都被踩出深深痕迹。
小孩趁机抓着还在疯狂吼叫着什么的凤轻往后一甩,将人护在自己身后。
凤轻趴在地上捂着喉咙边咳边呕出血水,不甘心的想要从地上再度爬起来,却再度跌倒在地,脸颊重重挨着地面擦过。
“弟弟,快帮姐姐杀了他!”凤轻自觉遭受大辱,同时对元辛碎这失控的力量觉得无比畏惧,没了殷念,还有元辛碎,阻碍她迈向高处的人为什么来了一个又一个!简直没完没了!
若是没有弟弟……她今日真的就要死了,只是想想便觉得后怕,不行,未来要被他们掌管的四区无论如何不能再出一个逆天的人物了。
而且元辛碎发疯她拦不住,沐扬能拦得住?她父亲能拦得住?沐家家主能?想来是都不能!
这是个怎样的怪物?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面前那小小身影上,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肯定自己,“没事的,只要弟弟还在我身边,元辛碎这样的,就算不得什么!”
听着她不断的碎碎念,前头小孩一言不发,只是抬头看向元辛碎,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竟也透出孩童该有的单纯来。
……
猫祖察觉到自己意识还未溃散之时,是在‘痛痛痛痛’一叠声的喊声中一把跳起来,尾巴狂甩来验证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咦?我没死!”它先是不敢置信,四只爪爪在地上不断的踩了踩,不仅没死,伤也不重!
随后兴奋起来:“殷念,念念!我们都没死啊?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凤轻那个龟孙儿!没弄死老娘就等着老娘月圆之夜扭过头去搞死她!”
“别嚎。”旁边传来一阵虚弱声音,还有手指在小石头上划过,拨弄下碎块在地面撞上的闷闷响动。
漆黑山洞中,半边身子深深见骨的殷念正靠在石壁上细细喘气,她伤势不轻,但也不算致命,比猫祖想象中的要好多了,猫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殷念了呢!
心脏处,化成一层绿膜紧贴心口的小苗正一点点帮她恢复伤势。
而殷念的手上,竟是抱着一具完整的骨架子, 这骨架子褪去了之前看见的刺眼金白交织的光,流露出玉白色的本质,此刻服服帖帖的在殷念手上,乖巧的不像话,可这神骨不是炸了吗?怎么会在殷念手上呢?
猫祖一双眼睛瞪圆了,“神骨?你还拿到神骨了?这什么地方啊?我们怎么没死呢?嗯,虽然没死也有可能,但你这伤也不是致命伤啊?”
它不懂,殷念这一身的伤,可不只是因为那余波挡的,她当下判断出无法躲避这一击时,便已经在二选一中选择了尽可能拿到更多弥补的法子,反正逃不了,自然要第一时间扑过去将神骨拿下,殷念本可以不受伤的,至少只是皮外伤,但她还是以自己的半身骨为代价,拿回了整个神骨,她觉得值得!
只是猫祖也好,辣辣他们也好,竟无一人提起那小孩儿的事,殷念见状还有什么不了解的,道了一声:“果然啊。”
“你们真的看不见他。”
猫祖觉得这话来的莫名:“谁?”
“一个小孩。”殷念轻声道,眼前浮现出那孩子在最后同她说的哪句话
在最后殷念打算硬抗的那一刻,她听见了似是叹息的声音道:“姐姐,用你之前的在另一边密室拿的那东西就可以跑了哦。”
“姐姐不能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