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大义?”
段白羽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透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与不满,“时空大义要求你金笔客,不能将裘球的信息告知于我?”
“时空大义,就放任一个小女孩在养父母的身边,当牛做马?”
段白羽说到这儿,更是气得握紧了拳头,冷笑一声后,看向钱莱冶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毕竟,在段白羽看来,裘球曾经在养父母那儿受了那么多的苦,每天辛苦劳作,得不到应有的关爱。
而钱莱冶身为她的外公,又身为有着守护金时空责任的金笔客,却任由这样的情况发生,还拿时空大义来当挡箭牌,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钱莱冶听到这一连串犀利的质问,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开口解释,却又觉得此时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无力。
因为,钱莱冶深知段白羽说的都是事实,裘球过去的遭遇确实让人心疼,而自己在其中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哪怕有着使命在身,可对亲外孙女的亏欠也是实实在在!
花雾珑在一旁轻轻拉了拉段白羽的衣角,示意他先消消气,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再去过多指责也无济于事。
而且,花雾珑也能感觉到钱莱冶心中的无奈与痛苦,只是这局面确实有些让人揪心,一时之间,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越发压抑和尴尬了。
“后来者,没资格指责你。”
“只是时空大义与家人的面前,我只会选择后者。”
段白羽边说着,边冷冷看了一眼钱莱冶,那眼神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立场,而在他的价值观里,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
无论有着怎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该让家人去承受痛苦、去被忽视!
说完,段白羽便是拉着花雾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他的脚步带着几分决然,每一步都像是在和钱莱冶那所谓的做法划清界限,那“噔噔”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着。
“当你有一日,要做出抉择之时,希望你不像我这般痛苦。”
钱莱冶喃喃自语般地说着,那声音里满是苦涩,脸上挤出的苦笑里夹杂着无尽的无奈与沧桑。
仿佛过往那些艰难抉择带来的痛苦此刻又重新涌上心头,将钱莱冶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中。
说完,钱莱冶又是轻叹一口气,那轻轻吐出的气息,好似承载着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沉重负担,缓缓消散在空气里。
却又好像怎么也散不去那份萦绕在心头的惆怅。
“我能进来坐坐么?”
彼时,一道略显迟疑却又带着几分礼貌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打破了此刻略显沉闷压抑的氛围。
那声音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仿佛给这充斥着复杂情绪的办公室注入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钱莱冶微微一怔,从那沉浸许久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抬眸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
“进来吧。”
钱莱冶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努力平复着内心复杂的情绪,随后才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勉强的平和,尽管那话语听起来还算平静,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此刻自己的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