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到裴氏的离婚协议书，三份都有去无回，石沉大海。
林曼揉了揉眼睛，接起在一旁响了半天的电话。
迷糊道：“喂？”
“季总？”
林曼睁开眼，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季泽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倦意。
“真打算躲在老宅一辈子，当隐士？”
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曼整个人又躺回在床上。
“哪里，我只是暂时避避风头罢了。”
外面的豺狼虎豹太多，又有裴砚时不时发疯，让她招架不住。
闻言，季泽突然收起了语气中的慵懒，声音变的认真起来。
“有件事情我想了一下，还是应该告诉你。”
林曼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转变，愣了一瞬。
“什么事？”
季泽开口，“见面说。”
林曼迟疑了一瞬，应下。
她同季泽约了一家咖啡厅。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季泽看到她后，眼睛格外的亮。
这是林曼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走出裴家老宅。
而季泽，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
“大货车司机醒来后就逃了，我们猜测的可能都是真的，
你最近自己要小心，没事最好不要离开裴家老宅，出门身边要跟着人。”
“……”
林曼怔怔的看向季泽，这家伙不会是在跟她开玩笑吧。
“季总，既然这么危险，这些话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也可以的。”
她现在就不危险吗？
林曼只觉得脊背一阵毛骨悚然。
季泽却是慢条斯理的切下一块牛排。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季泽道：“你在我身边不会有危险。”
“……”
真的吗？
见林曼不动，季泽便拿起她的盘子给她切着牛排。
“况且，我为了这些事情东奔西走好些天，却连你面都见不到，那岂不是亏了。”
他从不自诩君子，他的每一份付出，都是要有回报的。
季泽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林曼看，唇角还噙着一抹笑。
看的林曼脊背再次发凉。
她怀疑她最近是不是冲撞到什么了。
思索片刻，林曼沉着道：“有线索吗？”
季泽低垂着头，再次切了一块牛排。
“线索是要做证据的，做不了证据的东西拿出来也没有意义，这个亏你从前不是已经吃过了？”
林曼一噎，他说的是那次把甘玉送去税督局调查的事情。
林曼嚼着口中的牛排，只觉得没滋没味。
但那些东西已经是她尽最大努力找来的了。
难不成银行的内部统筹明细，会对她一个普通人开放，想查便查？
“不准备告诉阿砚吗？
如果他肯查，事情会简单许多。”
季泽的话一出，林曼差点被噎到。
她顺了顺气，“我心中的怀疑对象只有那么几个人，告诉他，我还怕他知道后徇私舞弊呢。”
甘玉的事情不就是个例子。
他表面上答应裴母，可最后还是有办法放甘玉出来。
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他。
季泽轻笑，阳光照在他洁白的衬衫上。
“听说你把离婚协议都寄到裴氏的总裁办了？”